下午六点,天色昏黄。
晌午淅淅沥沥下过一场小雨,整个发祥街都弥漫着股潮湿的味道。
月儿船酒店前台,游水华满眼血丝,靠在沙发上打盹,已经是等候陈文定多时了。
“华哥,点解不找个整骨小妹帮你上去推拿一下?”
游水华懵懂醒来,看到了站在面前的陈文定。
马上揉揉眼睛,开口问道:“不是和阿大去宝福山拜祭嫂子她们去了?阿大人呢?”
“丢,你是不知,他把我赶回来了。
阿叔在墓地那里哭成泪人,我劝也劝不住,只话想一个人安安静静同家里人待会,我也不好打搅。”
陈文定深知这是多少矮骡子混不出头的命,他除了一声叹息,也安慰不了跛佬什么。
“华哥,当年阿叔的家人到底是怎么个情况?
他这些年一直不肯同我讲,我也不好多问。”
游水华扭了扭发酸的脖子,也是一脸惆怅。
“不知,当年是讲斧头俊的马仔自作主张,找了大圈上门做掉了阿大一家老小。
后面新记也交人了,那个马仔当着阿大的面自杀了,但是不是来顶锅的谁又知道呢?”
游水华仿佛也不想提这些陈年旧事,摆了摆手,转移话题道。
“我听说今天开会,邓伯亲口发话要撑你去打尖沙咀,真的假的?”
“不是撑我,他是要带着整个社团同新记开打。
对了华哥,谈点正事,人找到了没有?”
“找到了!”
游水华点点头,瞥了前台一眼,话道:“上去讲!”
来到房间,二人各自点了支烟,游水华才开口。
“人没有跑,在九龙城寨找到的。”
陈文定目色一凛:“抓他回来!”
“哪有那么容易?”
拍拍陈文定肩膀,游水华讲道:“我打听清楚了,枪击你的人叫包红星,绰号半边豹,是大圈没错。
只是他现在挂名在九龙城的黑狗名下,你也知道九龙城这个三不管的地方,差佬进去都冇办法,想抓他回来,要费功夫的。”
陈文定摸着下巴叼着烟,沉吟了半晌。
最后道:“唔事,告诉我他的具体位置,我去动手!”
“痴线!知道你威,但也别去城寨里头搞事!
还有更好的办法嘛。”
游水华笑笑,继续讲道:“黑狗当年也是游水佬来的,跟我还算熟悉。
我已经花钱安排城寨里其他的人睇好半边豹了,只要他出了城寨的范围,我摁他黑狗也不能讲我什么。”
“你是说已经安排好人睇着他了?”
“对,慢慢等了!”
“我不想等了,不知道谁在背后搞我,我觉都睡不着!
华哥,我同你讲,我怀疑要搞我的人,就在和联胜里头。”
陈文定牙根紧咬,一股狠意自眸子里并发而出。
“你怀疑是边个?”
“不好说,你有黑狗电话没有?打个电话给他,我来同他谈妥。”
游水华听得暗暗咂舌:“搞乜鬼?文定,我虽然问来了他的电话。
但城寨里这些人无法无天,连警队一哥的面子都不卖,你同他们去谈,谈得个鬼妥!”
“呵呵!”
陈文定笑笑,解释道:“我不是同他谈,这些烂命仔我清楚,认钱不认人的。
我只同他讲给他三万块钱,让他话半边豹出来办事,半边豹是死是活和他有什么关系?”
“我丢!”
游水华佩服的五体投地:“九龙城一天不知道要死几多个烂命仔,你这话讲的好像也冇错。
喂手提电话给我使使,我现在拨过去。”
不多时,城寨那边黑狗的电话便接通了。
“边个啊?”
一道沙哑的声音从电话里头传来。
“黑狗,是我,游水华!”
“游水华?”
电话里头显然是愣了片刻,最后恍然大悟般哈哈一笑。
“我吊你老母的我们起码三四年没见过面了吧?点样,今天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
“讲的好生分,当年我们还在元朗的渔村一起做过事的嘛。
不过这次我不是来找你闲聊的,我这边有个老板,想找你做笔买卖,你同他来讲喽。”
说着就把电话递给了陈文定。
陈文定把烟放在嘴里,接过电话。
“你好。”
“唔……你好你好,老板要做哪样生意?”
“没哪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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