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局的清晨,本应是秩序井然、安宁平和的开端,却被一阵突兀且急促的电话铃声骤然打破。
那铃声好似一道凌厉的警哨,划破寂静,带着不容置疑的紧迫,催促着每一个人即刻投入战斗状态。
杨光耀几乎是在铃声炸响的瞬间,便如猎豹般敏捷地扑向电话,一把抓起听筒,神色随着话筒中传来的信息愈发凝重,犹如墨水滴入清水中,迅速扩散、染深。
末了,他猛地摔下电话,转头看向麦志鸿,声音低沉沙哑却透着山雨欲来的肃杀。
“麦仔,有命案,速集合!刘伟滔,准备出发!”
麦志鸿彼时正埋首于一摞厚厚的旧案卷宗之中,试图从往昔那些错综复杂的案件细节里,梳理出可供当下借鉴的蛛丝马迹。
电话铃声惊得他手一抖,钢笔在纸上划出一道刺目的黑线,恰似不祥预感在心底划开的裂痕。
听闻杨光耀呼喊,他忙不迭起身,整理装备,心却莫名地“砰砰”直跳,一种莫名的不安如影随形。
一旁的刘伟滔亦是迅速行动,检查枪械、通讯设备,三人身影匆匆,在警笛声的呼啸伴奏下,风驰电掣般冲向案发现场——钟家宅邸。
那是一座隐匿在老街深处的庭院式老宅,往昔岁月里,或许也曾满溢过欢声笑语,见证过阖家团圆的温馨画面,可如今,却被死亡的阴霾重重笼罩,弥漫着一股腐朽且令人胆寒的死寂气息。
警戒线仿若一条醒目的红色蟒蛇,将整座宅邸牢牢圈禁起来,在微风中轻轻晃动,似是在无声诉说着这里发生的惨案。
踏入庭院,只见花草凌乱,杂物散落一地,显然经历了一番激烈的挣扎与动荡。
屋内,钟智良的尸体僵卧在地,面容扭曲得仿若狰狞恶鬼,惊恐与痛苦凝固在那已然失去生机的面庞上,脖颈处淤青斑驳,恰似被恶魔狠狠扼住的指痕,触目惊心,身旁的桌椅倾倒,物件七零八落,每一处细节都在高声呼喊着死前那绝望而徒劳的挣扎。
钟怡与钟莹姐妹俩瑟缩在墙角,宛如受惊过度的雏鸟,相互依偎,身子颤抖得如同秋风中的落叶。
泪痕纵横交错在她们苍白如纸的脸颊上,眼眸红肿,眼神闪躲中又满含着无尽的悲戚与惊惶。
麦志鸿的目光甫一触及钟怡那楚楚可怜的模样,心瞬间像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攥住,一阵尖锐的疼痛袭来,往昔两人相处的点滴美好回忆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那些青涩岁月里的浅笑嫣然、轻声呢喃,与此刻眼前她的悲惨境遇形成鲜明反差,令他痛心不已,眼眶也不自觉泛红,双手紧握成拳,指甲嵌入掌心,似以此来克制内心汹涌澎湃的情绪,生怕一个冲动,便会失态。
杨光耀则迅速进入刑侦状态,如同一台精密且敏锐的探测器,目光冷静而犀利地审视着四周,不放过任何一处可能潜藏线索的角落。
他微微蹲下身子,手指轻触地面的一处擦痕,眉头微皱,口中喃喃自语。
“现场打斗迹象明显,桌椅翻倒、物品散落,可财物却未见缺失,不像是寻常劫财案件,熟人作案的可能性极大。”
麦志鸿强忍着内心的波澜,深吸一口气,努力将思绪拉回案件本身,上前一步,目光锁定钟怡姐妹,声音尽量温和却又透着不容回避的严肃,问道。
“案发时你们在哪里?可有察觉到什么异常情况?”
钟怡抬起满是泪痕的脸,目光怯生生地与麦志鸿对视一眼,旋即又慌乱移开,抽泣声断断续续,几近哽咽地说道。
“警官,爸他……一直以来都对我们不好,总欺负我们,昨晚……昨晚他又想乱来,我们实在害怕极了,就不顾一切地跑了出去,可没想到,回来的时候就看到他……变成了这个样子。”
言辞间闪烁其词,眼神飘忽,显然藏有隐情,欲言又止的模样愈发引得众人怀疑。
此时,宅邸外已然聚集了不少邻里街坊,众人交头接耳,议论纷纷,嘈杂声如同嗡嗡作响的蜂群,透过门窗缝隙传进屋内。
一位头发花白的老太,挤过人群,满脸急切且神秘兮兮地说道。
“哎呀,警官呐,这钟智良啊,平日里看着挺和善的,实则对俩闺女可真不地道嘞!隔三差五就传出打骂声,我们这些老街坊,听着都揪心呐。”
杨光耀敏锐地捕捉到这一关键信息,目光如炬般直视老太,追问道。
“打骂?那您可知具体是因为什么缘由吗?”
老太无奈地摇了摇头,摊手说道。
“我们也就是隔墙听个声响,里头到底咋回事,实在是不清楚咯。”
正说着,屋内眼尖的警员突然喊道。
“这儿有脚印,尺码小,看模样像是女子的!”
麦志鸿闻言,迅速俯身凑近,仔细端详那一串略显凌乱的脚印,眉头紧锁,心下暗自思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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