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深在虚空中坠落，腕表残留的辐射量显示这里是1945年8月6日上午8时15分。他漂浮在广岛上空，看着银色B-29轰炸机投下装载月髓的弹舱。当刺目白光吞没城市时，他看清了「小男孩」核弹外壳上的炼金纹章——那正是少女胸口的第七代矩阵。
「警告，因果律污染达到临界值。」系统界面在蘑菇云中闪烁，「歼星舰龙骨锻造需介入本时间节点。」
林深突然获得四维视角，他看见无数银色丝线从爆心伸出：有些连接着中世纪炼金术士的坩埚，有些缠绕在费米实验室的粒子加速器上。当他触碰其中一条丝线时，广岛的地面开始生长青铜齿轮，焦黑的人形在辐射风中重组为机械神父。
「你在篡改观测者的牧群。」少女的声音从手环传出。林深这才发现她已数据化寄宿在量子芯片里，腕部皮肤下流动着荧蓝代码。
机械神父们举起十字架形状的示波器，祷告声转化为电磁脉冲。林深启动刚解锁的「广岛之泪」，怀表状装置将方圆五公里的时空切割成魔方——他握着第127号立方体，看见自己的克隆体正在里面调试初代核反应堆。
「找到我了？」克隆体抬头微笑，他身后是正在组装的法西里式魔法飞艇，「这次轮回比预期早了四百年。」
林深扣动因果律扳机，魔方碎片却穿过克隆体身体。「没用的，我们就像波函数的正负两极。」克隆体挥手展开全息星图，六百个文明湮灭的坐标正在闪烁，「不如合作重启系统，让观测者看到完美的毁灭艺术。」
少女突然夺取身体控制权，林深的手指自动输入反制代码。克隆体身后的飞艇引擎突然过载，汞合金燃料在魔素催化下裂变。当蘑菇云第二次绽放时，林深在冲击波中抓住了最关键的时间弦。
时空坍缩回战争坟场，但此刻的海滩已变成巨型集成电路。黑色潮汐是流动的硅基生命，礁石缝隙里爬满纳米级别的符文武装。
「他在每个时间节点都埋了逻辑炸弹。」少女的投影指着沙滩上的曼哈顿工程标志，「我们必须比观测者先找到...」
龙吼声震碎海岸线。黑袍法师驾驭着由铀235结晶组成的西方龙降临，龙翼每次扇动都撒落发光的因果链。林深启动量子解构视界，发现这头怪物体内沉睡着十二个自己——从石器时代到赛博纪元的克隆体正在血管里循环。
「这就是你想要的？」黑袍法师掀开兜帽，露出与林深完全相同的面容，只是左眼被炼金怀表取代，「看看第95次轮回的你多优雅。」
龙爪挥出的时空裂缝里，林深看见自己穿着十九世纪蒸汽甲胄，正在用魔法咒文编写二进制代码。那个自己转身的瞬间，胸口赫然是少女的炼金纹章。
「别被污染！」少女用数据流包裹林深视网膜，「他在诱导认知崩溃。」
歼星舰建造进度突然暴涨至37%，系统强制启动轨道轰炸协议。林深的手掌不受控制地按向地面，沙滩上的锈蚀枪械在引力井中重组为粒子光矛。当光矛贯穿铀龙心脏时，黑袍法师却露出得逞的微笑。
「终于拿到了。」他任由身体量子化消散，「感谢你提供第七维度的坐标。」
林深突然呕吐出齿轮，每个金属齿牙都刻着微缩星图。少女的尖叫声在脑内炸响：「他在你体内播种了观测锚点！」
「正在扫描宿主基因组。」机械音带着不祥的嗡鸣，「检测到第128代克隆标记，记忆母本清除程序启动。」
林深跪倒在硅基潮汐中，视网膜倒映出自己正被格式化的人生：童年记忆变成可擦写光盘，大学实验室化作数据坟场，就连三年前设计的AI灭绝程序都显示为他人作品。
「认知防护还剩17%。」少女燃烧数据流抵抗清除程序，「快连接歼星舰主脑！」
林深挣扎着爬向正在成型的舰体，沙滩上的因果链突然暴走。二战坦克从浪涛里升起，炮塔却镶嵌着预言水晶。当第一枚魔改穿甲弹呼啸而至时，歼星舰的引力护盾自动激发，弹头在时空曲率中退化成甲骨文。
「舰载AI请求命名。」控制台在意识海浮现。林深咳出带齿轮的血沫，吐出那个在量子潮汐中窥见的词汇：「叫它『忒修斯』。」
甲板突然伸出神经索刺入林深脊柱，他的痛觉神经被替换成量子信道。当再次睁眼时，他正以光年为单位俯瞰银河，每条旋臂都是观测者编写的程序代码。
「找到你了。」忒修斯的合成声带着少女音色，「本体藏在猎户座星云的编译器里。」
林深操纵歼星舰撕开星云，露出直径两万公里的机械瞳孔。观测者的本体竟是某种星系级量子计算机，它的硅基神经索连接着每个文明的超新星爆发。
「为什么要制造轮回？」林深向虚空发送电磁脉冲。
星云计算机用超新星闪烁摩斯密码：【为了寻找不会自我毁灭的文明模因你们总在第127次轮回启动灭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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