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孝洁的到来,平安决定离开晨曦。
事情也很是费了一些周折,双方家庭也是吵闹的鸡飞狗跳,家人朋友很是不解。
但平安只知道孝洁回来了,这就够了,平安辞去了管委会的公职,应聘到一家500强的欧洲企业从事快消品的销售工作,负责滨海的业务。临走前的告别,晨曦对平安说:“世间所有的爱都是以聚合为目的,爱一个人就去牵她的手,爱一只猫咪就领它回家吧。我相信我现在所承受的是因为当初起心动念所造,将来所拥有的,也会是当下举手投足而来。
平安面对晨曦的大度,走的羞愧不已。
他离家搬到市内租了一间房,每天拜访完客户之后结束一天的繁重工作,就开心的想到家里翘首以盼的孝洁匆匆骑车回去。平安其实很想听她对自己说说分开的日子都经历了什么,怎么突然又回到滨海,回到他的身边。
但她不说,于是他就不问。
可能所谓爱情,有时大抵就是:一生爱上一个人,我给你最好的爱情,就希望你陪我走过一无所有,陪我到岁月尽头吧。
接下来的日子,孝洁买了一块熨衣板,每天将平安的衣裤烫的平整无比。还到花鸟鱼虫市场配了一个1.2米的鱼缸,养了八条红色小金鱼,一条黑色小鱼,一只小龟,听人说这样可以避灾生财。每个晚上当平安在书桌前写市场报告,孝洁就泡上一杯立顿红茶放在他的旁边,顺手揉乱他的头发,之后静静的睡在沙发上看英文语法,平安常常在做完冗长的市场业绩报告后发现孝洁已经睡着了。
有时候,他期望她能说些仕么,关于那座雨雾的山城,关于她经历了些仕么。但她似乎封闭了一切,不仅对他似乎也对自己。但他又时常感觉到空间深处有一个黑洞不断喷涌像海岸的潮水一不留神就会将一切吞噬。
又在一个台风的夜晚,窗外黑暗呼啸。
平安突然说,我们最大的悲哀是一直走在迷茫的路上,看不到前面的希望。苟安于当下的生活,不知道明天的方向。
孝洁脸色苍白沉默,房间内是拖把水滴在地板的声响。
“你要我坦白解释仕么呢?我过去的一切与其他人无关。我其实知道你当初辞职时去过山城,我看见了你的机票。我和罗伯特的一切都是事实,但我也不确定的是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一个我也不愿面对的事实。可能我太想离开过不一样的人生。从小因为家庭环境与父母,我受尽讥笑。一个西南偏僻的城市,这最终成了一件不可饶恕的事情,我的父亲被人讥笑了一生,现在是他的女儿。我也最终弄明白了一个人长大后在人前的最终样子,多少总是童年许多的瞬间堆积而成。时间的蛳子会牢牢抓住这件袍子,怎么也甩不掉。可是平安你知道吗?也许我最大的错误就是重新回到滨海,回到你的身边去挑战和考验了人性,人性经不起这些,它需要的是保全和余地,推档和遮盖!从现在起我也明白了,没有人可以照顾你的一生,人要学会爱自己,就从现在开始!或许这就是你一直不碰我的原因吧!你要我在你这个圣人面前忏悔,要我明白我是如此的不自重自爱!“
平安盯着看她在那里咆哮不已,阴郁愤怒。
他隐忍了这么久,她竟然还是不放过他让他做一个套子里的人。平安大踏步过去,用手掐住了孝洁的脖子,把她摁了沙发上。
孝洁呼吸急促,愤然而起,冲出了门外........。
平安找了孝洁一个晚上,在马路上无助的奔走。一直走到内心觉得无能为力。
一辆夜班计程车忽而在他面前停下。平安对司机摆摆手。
司机看了看他,忽然对他说:坚强不是不流眼泪,而是能含着泪水继续前行。
平安笑着说,兄弟,你不是司机,是个哲学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