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钟鹤微如常拉着垂头丧气的岳绎去听小曲,走出二门的时候,忽然看见两个婆子在赌钱吃酒。
钟鹤微下意识拧眉:这怎么管的家?
仗着别人看不见她,钟鹤微走到两人面前,彼时两人正喝得红光满面,其中拿着酒的婆子说:
“最近不知道是不是老天爷眷顾,我这手气好得出奇!我家那口子去如意坊赌钱,也是十赌九赢呢!我让他把家里现银都拿去,直接赚回来五倍!”
她伸出五根短萝卜似的手指头,从另一个目瞪口呆的婆子眼前掠过。
“乖乖,真有这么神?”
“索性你也去试试呗!先赌点小的也不心疼。那话怎么说的来着?吃喝嫖,全都赔,只有赌博有来回!不过切记,我都是午时去才能赢……”
钟鹤微捻了捻下巴,对吼,她还没去过赌场呢!怎么不得去见识见识?
思及此处,立马让岳绎跟上她:“走,带你去搞钱!”
岳绎一听见“搞”这个字就如临大敌:“大小姐,您可饶了我吧!再说了,手头的钱还没花完呢!”
钟鹤微恨铁不成钢地看着他:“这次保准没风险,还稳赚不赔!”
可不是嘛,她因为有“隐身”的优势,赢庄家还不是手到擒来?
岳绎无奈地拱手:“大小姐唉,我可求求您了,你在我这的时间也不短了,不能日日这么惊心动魄的吧!”
再说了,这鸟星大小姐的嘴比蚌壳还结实,他这些时日不仅什么都没探听出来,还差点把自己私房搭进去,换谁谁不气?
钟鹤微略有不耐:这是下逐客令了。罢了,反正她也玩得差不多了~
“行!我这便答应你,只要你带我今天玩好了,我立马就准备回去……啊——”
钟鹤微话还没说完,就被一股看不见的大力硬拽着上前;她要不是不走,就只能被困在原地。
而身为罪魁祸首的岳绎,噔噔噔蹿出几步后,转头看着被迫“前进”的钟鹤微,还犹自不满:“等啥呢大小姐?再不走天就要黑了!”
和岳绎呆在一处,翻白眼都快成了钟鹤微的习惯,她嘟囔着:“走慢点!而且,别走到我身前去。”
调整成正常速度的钟鹤微,照旧路上边走边吃,一路晃晃悠悠着来到了如意坊。
在如意坊门口站定后,岳绎双臂环胸,看着跟波斯猫一般洋洋得意的大小姐,后者扬起唇角:“怎么样,这次没骗你吧?稳赚不赔~”
不过她立马又正色起来:“不过岳绎啊,你等会会赢钱是因为有我给你看牌,今天大赚一笔之后,可不要再有侥幸心理踏足赌场的大门了……”
废话,他当然知道啊!
况且他答应过义父,剪径、赌钱、酗酒的事统统不再做,纵使是杀富济贫;就像义父所说,君子爱财,取之有道……
上次去绑架敲诈,纯粹是事出突然,被鸟星大小姐弄得骑虎难下;这次他倒是可以直接抽身走人,不过……
岳绎有些为难:做完这票,鸟星大小姐就终于可以走人了;况且他想要为义父攒钱,这样做是不是会来钱更快?
鸟星大小姐不耐地催促着:“进去啊,等什么呢!”
岳绎心下一沉:今日进去,利大于弊。况且义父不是也说了,君子论迹不论心吗?他拿赢得这些钱去办好事不就行了?
那就干!
岳绎瞅着钟鹤微撇了撇嘴:不过这鸟星大小姐也忒不讲武德了,上次和这次都是,都是这般把人逼上梁山的架势。难道所谓贵族,行事都是这般强势?
……
钟鹤微丝毫没犹豫,带着岳绎来到她最不熟悉的骰子桌上;围观了两局,很快就知道了玩法。
钟鹤微走到庄家边上蹲下,可以轻而易举地看见庄家骰盅盖定前一刻的点数,朝岳绎比了个手势。
第一轮猜大小,庄家劈里啪啦一通摇,闲家就纷纷开始下注了;
在钟鹤微给岳绎比了“向下”手势的同时,岳绎几乎同时将十两银子放在“小”那一边——
庄家摇出的是小浮屠——一二三。岳绎心想。
接下来几轮照旧是猜大小,豹子、花顺、小娘……钟鹤微做出手势的同时,岳绎就将钱下在大、大、小的位置上,几轮下来,岳绎手里的钱已经翻了几番。
庄家深深地看了眼岳绎,“小兄弟,不如咱玩‘赛骰’?”
岳绎粗略地点了点钱,头也没抬:“好啊!”
周围的闲家纷纷屏住呼吸,只看岳绎准备下哪个,如此一来,反倒叫岳绎听的更清楚——
四四一,一粒骰子的点数一,没有超过其他两粒骰子相同的四,自然是庄家输;
岳绎正要下注,看见对面的大小姐举着手一脸为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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