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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女儿和老子 (1/2)

钟鹤微拽着岳绎的袖子一脸紧张:“岳绎,你屋子遭贼了!”

岳绎攥紧拳头——胳膊上膨起的肌肉让他觉得合身的衣服变得束手束脚了起来——紧贴着墙拿起桌上点着的油灯,快走两步点燃了角落里的大烛台,方才还朦胧的屋内现在灯火通明,岳绎心下思忖:

敢在太岁头上动土,等会找到这小贼,定叫他好看……

岳绎目沉如水地快速逡巡了一番屋内:所有东西的摆设都和白日出门前的别无二致,门口那块浅浅的香灰污渍也还是那般形状,按理说不像有人进来过的模样……

莫非,是鸟星大小姐有什么透视眼、能看得见他藏在衣箱里亵裤下头那一吊钱没了?

灯火亮起,钟鹤微方才惊吓一瞥所看见的景象,由梦魇变成现实,深深烙刻在眼底乃至心底:

脑袋上是龟背纹抹绿珠帘,脚下是狮子滚绣球绒毛线毯。步行到尽头是一张蜻蜓腿螳螂肚肥皂色起楞的桌子,搭配一把楠木靶肿筋的交倚。

至于书桌……哦,没有书桌。

像是乡下的布料铺子,里面摆放的东西不仅艳丽俗气,而且杂乱无序。

偏巧岳绎的声音还响起:“哪遭贼了?我瞅着没什么变化啊。”

还不如遭贼了呢,钟鹤微腹诽。紧接着就明着吐槽:

“那成安伯也太过分了,虽说你是乡野之地上来的,可也不能把你照着下人房的装潢来布置吧!”

岳绎脸上有些不悦:“别这么说我爹,他老人家对我很好的,房屋摆设都是顺着我意来的……哎不对啊,我怎么感觉,你好像在骂我品味很俗啊?”

钟鹤微懒得再去和岳绎掰扯“你的屋子真的很俗”的事实,只是从头到脚将岳绎打量了一番:

她好像才发现,岳绎就算穿着,也比一般男子鲜亮很多~

天水碧色的道袍外,一条缃色的绦带勾勒出紧窄的腰身。

他本就长得勾人,若非身形高大英武,这外貌和打扮,真不像什么良家妇男。

怪不得能让那姓莫的起了那等淫邪心思……

钟鹤微走到屋内唯一看似像床的高士椅——也就是一张绳床的前头,面露好奇:

“这床有点意思,我就睡这了,你去问丫鬟要床崭新的被褥,切记要蚕丝的。”

钟鹤微想躺上去试试摇秋千一般的感觉,但一想到岳绎可能三四个时辰之前还躺过,便撇了撇嘴制住了兴头。

“那我睡哪啊?”岳绎有点懵。

钟鹤微没理他,随手拣起桌上摆着的糕点咬了口,紧接着蹙着眉接着吃……

就算如铜板大小的糕点,她还是会分成三口吃完,就像兔子的三瓣嘴一样,总是啃不利索。

岳绎想起她三天没进食的事,可不得饿坏了嘛~可看她的模样,哪像是在进食啊,而像是在受刑一般。

岳绎颇有些心疼大小姐的现状,给她斟了杯茶:“厨房应该还有宵夜,吃点热的吧?”

“都这个时辰了,吃宵夜容易积食,不仅对脾胃不宜,对保持身材也没什么好处。”

况且——

钟鹤微打了个哈欠:“我现在可是困得很,比起饱餐一顿更想大睡一场。被子还没来吗?”

岳绎从箱笼里抱出一床绣着“花开富贵”的被子:“用这个吧,新晒的呢,又暖和又干净!”

然后岳绎利落地换下原先的床单,麻利地给钟鹤微铺床。

钟鹤微实在是没什么气力和岳绎掰扯了,她瞧着那摇摇晃晃的绳床仿佛在和她招手一般,她实在是太困了。

钟鹤微蹑手蹑脚地躺了上去,在发现自己真的摔不下去之后,很快就在绳床轻微的摇晃中进入了久违的梦乡……

轻轻晃着绳床的岳绎,瞧着没什么防备便进入梦乡的钟鹤微,眸光凝练,宛如寒星——

切,愚蠢的大小姐,义父明明说他品味很好的,大俗即大雅,她懂个屁?

不过转瞬又想起今晚失败的刺杀,岳绎的脸上又浮现一股浮躁之色:

钟首辅……不对钟阁老,身边护卫重重,一次不成,再想动手可就难了!

再者他又惹上了怀疑,短时间内再难下手的……

岳绎的视线不由投向绳床上的钟鹤微:或许,这愚蠢且倒霉的大小姐能暗中帮他达成心中所想?

她了解钟阁老的脾性,对府中布局也如数家珍,说不定对钟阁老的作息也了如指掌;从她那下手,说不定能起到什么意想不到的效果……

不过利用女儿杀老子的做法委实有些卑鄙,大不了,他最后以命相抵就是了!义父对他有再造之恩,他不为义父报仇,便枉为寨中好汉!

……

钟鹤微即使再累,第二日还是卯时二刻便早早醒了,那张蜻蜓腿的桌子上放着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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