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菜的间隙,各怀心思的两人一时谁都没有说话,直到小二再次出现:“菜来咯!客官,菜上齐了,请慢用!”
岳绎赶忙将方才的事抛到了九霄云外,眼冒绿光地开始夹菜:“大小姐我跟你说,你相信我的品味……呃——”
岳绎瞧着不动如山的钟鹤微……嗐,还忘了她现在跟个鬼没什么区别的事实了。
岳绎认命一般地给钟鹤微布菜……大小姐期间还说什么“多了多了,三筷子一点也不能多”!
岳绎忙活完,刚要动筷子,却发现钟鹤微仍旧一动不动。
他忽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喂喂喂,你虽然举不起碗筷来,但我可记得清清楚楚,上次渴极了,你是可以把头凑下去喝水的……”
打死他都不会帮大小姐喂食的!
那他成什么了,男仆吗?
“那你可以换个人帮我举起碗筷啊~”钟鹤微似是极好说话,无所谓地耸耸肩。
岳绎一噎,让他找个人过来、举起碗筷对着“空气”吗?那被认为有病的不就是他了?而且这种奇怪的行为怎么算钱?
一想到这,自认为俭省的岳绎,只能垂头丧气地举起勺子凑到大小姐嘴边,看着她像小猫一样慢里斯条地吃饭……
许是也觉得好吃了,大小姐满足地弯起猫儿一样圆润的大眼睛,唇角也不由得上扬、甚至还染上了汤汁的颜色……
岳绎看着碗中已经黑掉像变质一样的食物,外加美貌大小姐餮足的神情,心想神仙用完贡品,约莫也就是现在这副模样了吧!
钟鹤微很快用膳完毕,在岳绎准备大快朵颐的时候,她抬起头:“再给我夹点。”
“你不是每道菜只吃三口的吗?而且又不保持身材了?”岳绎瘪着嘴,委屈地问。
“少废话,”钟鹤微仍旧在回味着味蕾上的鲜美口感:“你就点了三道菜,我一共吃九口吃得饱吗?而且——”
“我现在都成这副模样了,还保持什么身材?”钟鹤微有理有据、信誓旦旦地说道。
嘿~正话反话都让她说了,真把他当男仆了?
从没受过这委屈的岳绎刚想撂挑子,忽然想起他有能用上大小姐的地方,便只能深吸一口气,认命般地给钟鹤微布菜,这次倒是没忘了问:
“大小姐,你准备修养多久就回到原本的身体啊?届时我可以直接带你去找钟阁老啊!”
到时候,距离之近到,足可以让那老东西被一刀毙命了……
“我不会去找老头子的。”钟鹤微不顾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直接边说话边吃饭。
“为什么?”岳绎十分失望,连声音拔高了几度都没察觉。
钟鹤微狐疑地看了他一眼:“你瞎激动什么?是觉得无法邀功了吗?”
“老头子最厌恶怪力乱神之事,小时候我哥哥也说会看见奇怪的东西,他就一直把哥哥关在宗族里的坟地,直到哥哥再也不说看见奇怪的东西为止。”
“所以老头子那条路,肯定是行不通的……”
好家伙,对亲生的都这么狠啊!岳绎举着碗的手,下意识一撤,被钟鹤微恼怒地瞪了眼。
“抱歉抱歉。”岳绎搔着头,听钟鹤微继续说道:“我说过,我只有在你附近才能进食、喝水补充能量;”
“不过三五日,等我玩够了……咳,吃饱了自然就回去了,届时我必有重谢。我可是钟鹤微,如何会食言呢?”
吃饱喝足、心情大好的钟鹤微,对着岳绎指点江山:
“我吃好了,你用膳吧!等会我们吃完了,带我去堂会听场《西厢记》,再去看杂耍;顺便记得再去买点点心,看戏岂能没有茶水点心?还有多准备点赏银,不能让人家戏班子和杂技班白忙活……”
“好嘞。”岳绎下意识地应承下来,吃着吃着感觉不太对劲,但直到买完点心、换完钱才意识到哪里不对:
不是,他还真成男仆了?没有月钱白干、甚至还要贴钱的那种?
彼时的大小姐正坐在一堆酸秀才里看《西厢记》看得津津有味,仍旧小口小口地吃着一个鸡春饼。
岳绎看着她,忽然想到一个可能:这大小姐该不会是把灵魂离体的事当成一种奇遇,好指使自己跟着她、去干各种离经叛道的事吧?
岳绎很快,就有了答案——
看杂耍的时候,大小姐根本也不怕走丢,因为她压根离不开自己十步开外,她在一堆杂耍艺人里,显得十分兴奋:
她一会儿看着人走索、扬着脖子跟个大鹅似的,一会儿看人舞盆、兴奋地鼓着别人压根听不见的掌声,一会儿看人踩高跷,下意识捂住大张的嘴……那模样,恨不得踩在上头的是她自己。
在大小姐拼命扯着自己、让自己把赏银往一个精壮且半裸的吞剑大汉身上扔时,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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