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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
机械师抚摸着粗糙的石墙,他抬头望向尖塔跳动的火光。
“就要结束了。”
......
尖塔
风雨从破碎的窗格进入这间狭小的厅室,吹动天花板悬挂的破败水晶吊灯,摇曳的灯火为房间内的陈设笼上一层变质油脂般的昏黄。
并不苛刻地说,这里完全没有能下脚的地方,除却一张摆满仪器瓶罐的长桌,其他地方皆被卷轴与书籍占满。
就连角落那张小巧的木板床,一半也都堆切着书墙,科学理论和宗教神话相互依偎,机械动力与炼金原理热切拥吻。
这是一位知识渊博的学究教授的书房吗?
如果剔除掉位坐落在房间中心的束缚椅,还是上面那位被铁钩,绳结束缚的可怜虫的话。
嗯,大概。
此时,可怜虫正最大幅度摆动着手脚,他想要从钢铁锁扣中挣脱,可除了让绳子勒紧皮肤,钩子又往骨头里扎了几分外,没有收获。
可他不愿不放弃,依旧无用的挣扎。
因为他那尚存的完好的耳朵,已经听见门外传来咯哒的脚步声。
恶魔回来了。
那个将他折磨得几次想要咬断舌头结束痛苦的恶魔。
推门。
一阵吱呀。
闪电颇为应景地划破天际,将来人或者说是房间主人的影子拉得修长。
可如果你要想看清他的面容,你得向下看。
再下点。
再下点。
好了。
一张满面痤疮的油腻嘴脸出现在了你的眼前。
他是一位矮小的侏儒。
关门。
侏儒看着像脱水游鱼般剧烈挣扎的可怜虫,还有他瞳孔里近乎凝实的绝望。
不得不说,侏儒很享受。
他来到长桌旁,顺着木制台阶站上一把椅子。
没办法。
这个世界没有为侏儒打造合适家具的习惯。
“等我一会,马上就好。”
他看向长桌沸腾冒泡的坩埚,嘴角扬起弧度,露出一口难看的尖牙。
他擦掉脸脸上的雨水,打开手中不断跳动着的布袋,摸索半点,掏出了一只背流脓水的癞蛤蟆。
“看你的了。”
瘌蛤蟆显然听不懂侏儒在说些什么,只是用一对十字眼呆呆的看着这个将它从淤泥中捞出来的可恶家伙。
随后癞蛤蟆掉进沸腾的坩埚,挣扎片刻,发一声哀怨的蛙鸣,没了生息。
侏儒左手拿着一本残缺的书籍,右手则用汤匙不断搅拌,直至药水的颜色符合他设的预期。
这是没办法的事情。
随时间消亡的不仅是古炼金术士本身,还有他们封闭在脑袋里不愿与外人分享的禁忌知识。
这使得当前时代的炼金术士们只能通过先人残存的笔记窥探过往。
也正是因为这样,【如何应对实验事故,不在实验中死亡】成了一门必修的课程。
对了,还有【如何获得一位实验对象】以及【如何让实验对象尽可能活得更久】。
必修课,这都是必修课。
很快,坩埚沸腾不再,火红色的药水开始冷却,凝固,最终变成有些恶心的流体形状。
侏儒满意地点了点头,他用针剂抽了一只,然后借助头顶的火光欣赏了起来,最终走向身后的实验对象。
可怜虫。
“唔....唔....”
可怜虫顾疯狂地扭动,被强力胶带缝住的嘴巴,只能发出无助的呜咽。
“妈的。”
侏儒走到近前,他看了眼即使是坐着却仍比他要高出一头的可怜,忍不住骂了一句。
可有什么办法呢。
这个世界本就不是为侏儒所准备的。
早知道就让他们找个矮点的家伙了。
侏儒艰难地搬来台阶和椅子,甚至又垫上两本厚厚的赞美太阳的诗歌总集。
终于侏儒和可怜虫的脑袋平行,他又能看到男人布满针孔的脖颈。
“看你的了。”
侏儒向可怜虫说着着鼓励的话语,手里的针剂毫不犹豫地扎入他的血管。
按下,推入。
火红色的药剂被一点点注入男人体内。
侏儒,这位炼金术师的脸上写满了期待。
但你要问这个炼金药剂有什么作用,或者说是用来干什么的。
侏儒只能摊开掌心真诚地告诉你。
他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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