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一如既往跟随您。”
“我知道。
现在把我交代给你的事一一办好。”
“是。”
“第一,撤掉埋伏在行会驻地的杀手,斩首计划暂时取消,为我准备好车,一会我要去拜访那个该死的家伙。
第二,派出我们现在能调动的全部力量,船上的也要,一定要将今夜的不速之客埋葬在这。
第三,今夜过后,再次削减对水民幽灵之手的供应,告知它们五天之内不能从沉船墓地打捞上东西,我们将彻底断绝供应。
要让它们知道到底谁是主人。”
勋爵用手按住管家肩膀,直视那双同样从黄昏迟暮中挣脱出来的眼睛。
“第四,也是最重要的一点,用红石传输器催促信使务必将那封信送到雄鹰手里,这是我们扭转局面的关键。”
“是。”
管家离去,这座残破的尖塔只剩勋爵一个生者。
也许是心软了,也许是难以割舍的血源纽带,勋爵终于愿意看一眼他死去的儿子。
他拄着文明杖,迈着沉重的脚步,走到尸体近前。
此时的猪耳朵已被雨水泡得发白,本就成透明胶质状的皮肤变得愈加像是一坨瘫软的烂泥。
它那颗流出眼眶由韧带的眼球在雨中沉浮,似乎有情绪在其中凝结。
是惊恐?
害怕?
对死亡的畏惧?
勋爵苦笑着摇了摇头,它是个傻子,它的心智永远停留在了八岁那年。
【从门缝向内探寻,看到可怕一幕的就是这只眼睛。】
即便已经面目全非,可勋爵依旧能从它的脸上看到德尼母亲的影子。
那个给予他改变命运机会,却像是阴影般笼罩自己一生的女人。
也就是她,导致自己不得不亲手将心爱的女人送上那堆砌的高台。
勋爵咬肌鼓动,牙齿咯吱作响,他高高抬起手杖,对准尸体,挥下,血肉横飞,将心中的最后一抹温情抹杀。
他回转身形,将与身份匹配的威严面具重新戴好,如释重负的笑了。
是啊,他早就想动手了,坠楼,恶疾,被突如其来的落石砸死,只要这该死的孽种一天在世,自己头顶的阴云便永远不会消失。
勋爵只是一直没能找到不会影响他丝毫光辉的好办法。
对,就是这样。
至少从这点来看......
“谢谢你的礼物,我可敬的对手,我会在割断你的喉咙前,请你喝上一杯葡萄酒。”
——
“老大,到了,到了,就是这。”
新手用枪口指了指前方不远处那株系着蓝色粗布的菖蒲,他心情激动,因为这预示着再有几步,他们便能逃离这该死的杀戮场。
“冷静,给我他妈的冷静!”
钢牙紧握手中温热的枪柄,新手的情绪并未感染他分毫,反而,他的心情变得愈发沉重。
因为,他已经很久没有听到那瘆人的嘶声了。
怪物逃跑了吗?
不,不会。
怪物一直在朝着银湖深处逃窜,与出口的方向大相径庭,排除迷路的荒诞设想,那家伙选则折返回来的目的只有一个。
杀死所有敢于追来的敌人。
疯子。
它根本没想活着离开。
“该死!”
悔意在钢牙心底蔓延,他在卡帕家族豢养的庞杂守卫队伍当中算不上什么佼佼者,只因还算老道的资历,才混上了小队长的位置。
但由于他那颇为不着调的行事风格,还有那实在算不上好的人际关系,使得并没有多少人愿意加入他的小队。
即便是偶有心怀好奇,或是不知哪根神经错乱的家伙突然加入,也会随着慢慢了解这位新老大的事迹和在守卫中的地位,连夜提着行李跑路。
对此,钢牙早就习以为常了。
他本就没有多大的野心,能带着几位不离不弃的老伙计,干点杂活,养家糊口,便已心满意足。
钢牙余光瞥向身后那张稚嫩的面庞,虽然不愿意承认,但他对能有新人加入小队这件事,还是动力真感情。
故此,第一天见面,他便带着这位新手去酒馆表演他的拿手绝活,让其一目老大的风采,
在人们惊叹的目光下,主要还是老伙计们极为捧场的欢呼中,他的表演异常成功。
钢牙确信这位新手已经被他深深折服,不会那么轻易就跑路了。
钢牙小队终于迎来了新鲜血液,老伙计们也都衷心为此感到高兴,毕竟自己也有能使唤的小弟了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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