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翻,落地,拖拽猩红尾翼的流行砸向操作台,空气震荡,无形的波纹迅速扩散,惊扰浮游的尘埃,随之,爆炸来袭。
扭曲的弹簧,变形的齿轮,染火的黄铜管道,还有那张胶质融化的再无用处的程序卡片......
这周遭尽是雾蓝色玻璃映墙的长方形厅室,下起了一阵名为“差分机之殇”的小雨。
厨师小姐,作为这个故事忠实的且唯一的听众,如果单从言语的描述,再加上一点点的想象力,你一定能感受到场景的美丽,就像我们在围炉节或者是其他重要日子所释放的绚烂烟花。
可其中所蕴含的危险,则只有身处其中被爆炸二次掀飞的我,才能深刻体会。
飞矢的流火点燃了一切,几乎是在瞬息之间,马戏团的控制室转变了职能,变成一台极高功率运转的微波炉,而我呢?
一包奶油爆米花?
又或者是昨天吃剩的半盒面条。
总之,余光瞥见头顶同样由玻璃制成的天花板融化的泪滴,我的心中异常笃定,如果不赶快离开这该死的地方,我的下场肯定不会比受热膨胀的速冻食品好到哪去。
似乎是为了迎合我心中想法的正确性,躲在阴影中的法则一边窃笑,一边引导着火焰。
很快,火幕便蔓延到了进入控制室的拱形门,金属熔断,紧接着便传来一声沉重之物坠地的巨响。
嗯....梯子逃跑了。
对此,我倒是显得十分平静,并未产生任何的负面情绪波动,习惯了,真的。
而且,还有更大的危机在跳动的火光中等待着,我这块咬了一口的蜂蜜三明治。
因为某个饥肠辘辘的醉汉已经没有心情等待食物加热完毕,它用脑袋撞碎微波炉的硬玻璃,把手伸了进来。
语罢,火光摇曳的剪影遮蔽了我的眼睛,豺狼跳脱火幕,它喘着粗气,嘴巴张合,利齿间悬着充盈血沫的涎水,承受难以想象势力冲击,几近散架,咯吱作响的骨头承载肿胀的血肉。
可它依旧还活着。
老友相逢,奔赴。
来不及起身,我就地翻滚,残爪迸溅的火星贴脸而过。
现实是残酷的,厨师小姐,尽管有着顽强「蜂蜜」信念的支撑,可豺狼的身体确实已经濒临极限了,它的攻击不再如急骤的雨幕,开始出现让我可以做出反应的攻击间隙。
在头槌到来前,我抄起身侧带有锋利棱角的玻璃碎片,瞄准它胸口那道跳动的深切伤口,猛刺。
命中,鲜血流淌,玻璃的棱角同样刺破了我的手掌。
不过可惜的是,我的动作同样因伤痛而变得迟缓,玻璃匕首在命中的前一刻,被惊觉的畜生偏移了方向,卡在了骨头的间隙,无法深入。
扭动,玻璃脆断。
轰!
避开头槌,在脚下玻璃碎裂失空前,我再度前翻,穿过豺狼的腑脏地狱,短暂的对决结束,除非完全陷入死地,或是拥有一把可以刺破坚韧皮肤的致死武器前,逃跑还是我目前唯一的出路。
透过火幕之后的落地窗,由【豺狼炮弹】造成的巨大缺口,视线直达那穿过沙地舞台目及最远处,抬升到一半位置的西侧卷帘门。
我清楚的知道,在这无人在意的荒芜马戏团,水手猴子的戏码又要上演了。
不过在那之前....
嗖!
屈膝躲过锋芒,调转脚步,我引导豺狼冲向尚未被火幕波及的厅室西南角,因为我需要这家伙硬脑壳的一些帮助。
奔跑,豺狼紧随其后,由于厅室的狭小,经由几个短促的呼吸,我便临近被火焰映得通红的玻璃墙,也在墙上找到了这种重要场地所必备的物件——装有灭火器的铁盒子。
咬牙进一步提速,身后的豺狼也亦是如此,直到与墙壁之剩毫厘只差的分秒,我突然急刹,同时向右侧身。
尽管敏锐的嗅觉和异常发达的听觉在豺狼的脑子里构筑了一个当时的我所无法想象的清晰世界,但它毕竟是没有最为直观了解事物的眼睛。
惯性前进,无法刹住,豺狼坚硬的猪脑袋径直装向墙壁,夹在颅骨与玻璃之间的方铁盒连带其中装着的灭火器瞬间凹陷。
压力失衡,罐装灭火器爆裂开来,其中满溢的干粉顷刻喷涌,洒落,阻隔氧气,火幕瞬间暗淡。
有效果,我趁着豺狼尚未抽出它的猪脑袋,向着落地窗奔逃!
跳脱火焰牢笼,我抓住一根从头顶垂落的断裂缆线,将其系在腰间,迎着疾风,踏上缺口扭曲的钢铁边沿,尽力克服人类对高度的本能恐惧,咬牙,飞身一跃。
如无翼鸟般的自由落体,我的生命全靠一根细长的缆线所维系。
下坠,下坠,下坠。
直到缆线变成笔直的行道树,胶皮开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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