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板
水手长伸出铁拳,抓住马修的脑袋,将其轻易拽起离地。
此刻的马修双眼紧闭,手脚无力低垂,鲜血从绽开的伤口肆溢,在脚下汇成溪流,将弗洛伊德灯柱的根须染红。
死了吗?
不,还差一点。
水手长还能感受到马修微弱的鼻息。
只需最后一击。
他举起折刀,对准马修的心脏.......
船舱
“我说独眼,你这法子到底靠不靠谱?”
敞开的皮箱,散落的火药,装水的铁桶,还有从杂物间找到的拖把。
橡木腿视线扫过这些看不出什么关联的物件,再看看忙得手忙脚乱的独眼龙,他的心里不觉泛起了嘀咕。
“要不你来?”
独眼龙嘴里叼着根烟,他掂量了几下手里捏成团的火药,发出感叹。
“当年要是有这种好东西,雄鹰家里的金马桶就是我的了。
唉,我也不用在这水上混日子,直接去太阳岛享福喽。“
“行行行,眼哥,您快点的吧。“
橡木腿指了指天花板。
这时,出了喧嚣依旧的雨滴,甲板已没了声响。
战斗结束,那两位终于分出了胜负,可无论谁取得了最终的胜利,对于现在的独眼龙和橡木腿来说,都算不上什么好事儿。
“好了,你让开点。”
独眼龙先是用匕首在铁桶的底部钻了个孔,随后把火药团粘在锁心的位置,接着用铁桶覆盖,从圆孔抽出引线,最后又选了个角度,用拖把抵住铁桶固定。
最后的最后,用独眼再仔细检查一遍。
“成了。”
独眼龙笑道。
就这此时,头顶传来悠长的汽笛。
(舵手并未忘记他的本职工作。)
船开了。
“快,快,独眼,快啊!”
“好了,好了。”
待二人退回到拐角处,独眼龙用烟蒂点燃引线,很快,摇曳的火舌即将烧到铁桶。
屏住呼吸。
三、二.......
——
冷。
好冷。
身体在下坠。
我这是......在哪?
马修缓缓睁开眼睛,他的灰蓝眼睛已经失去了往日的光彩,随波逐流,体内所剩无几的氧气化作晶莹气泡从口鼻逸散,它们上升,盘旋,消失在头顶那片迷离的波纹。
他想起来了。
他输了。
水手长/触手比自己想象的还要顽强。
随着最后一缕氧气消散,窒息,马修本能地张嘴,剧烈咳嗽,求生的欲望让他想要用鼻孔吸气,这却让海水争相挤进了他的肺,带来撕裂般的极致痛楚。
下坠,继续。
头晕目眩,意识模糊,强烈的水压像是要切开他的脑袋。
已等候多时的触手群游向了他,它们交合,缠绕,将他层层包裹,吞噬瞳孔中最后一寸微光。
要结束了吗?
我怎么觉得有点遗憾?
有吗.......似乎忘了再喝一杯海草酒。
还有吗......波波维奇的蛋糕。
还有吗......好像还有,可是已经想不起来了。
所以,结束了?
嗯.....结束了。
黑暗。
噼啪,噼啪。
噼啪,噼啪。
干燥的木头在火焰中迅速膨胀,蒸发残存的水分,纤维断裂,不时发出脆响。
一行人围坐在篝火旁,沉默注视着跳动的火焰,他们的脸被阴影掩盖,每个人胸前的标有数字的徽章银光闪闪。
这是一行人最后的一次休整。
于此之前,他们共同经历了一场漫长艰辛的旅途。
他们伤痛的身体里承载着的是困倦的灵魂。
不过好在,旅途已至尾声。
他们即将抵达终点,为所有点一切画上最终的句号。
“我说,谁想过,等任务结束后,我们回家之后要干点什么呢?”
戴着4号徽章的男人率先打破沉默,他的性格就像他钟爱的火炮,实在难以忍受压抑的氛围。
“你先说。”
4号用胳膊碰了碰右手边,和他关系最好的朋友。
即便到了最后时刻,那家伙仍在认真履行自己的职责——在那本羊皮笔记绘制的精细地图。
男人放下手中的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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