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因着林无殊那一声清脆的“嫂子”,万荼穗心中着实对眼前的人,瞬间多生出了好些好感来。
两人一同在谢书涯的房间内坐下,万荼穗随即起身,款步走向一旁的茶台,动作生涩地沏了一壶茶。
林无殊环顾着这间略显简朴的小房间,眉头不禁微微一蹙,那好看的眉眼里满是不满与怜惜:“谢家就是这么对待曾经的英雄的吗?师兄还不如回天玄门,你的庭院至今都还为你空着,没让别的弟子住进来。”
万荼穗将热气腾腾的香茶轻轻放到两人面前,谢书涯那张苍白如纸的脸还半隐没在厚厚的雪裘里,他眼神黯淡,只是盯着茶杯中不断冒出的缕缕白气,轻轻摇了摇头,声音虚弱而低沉:“我已经是一个残废之人了,就不麻烦大家了。”
“师兄说的什么话,大家都是一个师门的,互帮互助,本就是应当的。更何况,师尊还十分担心你。”
谢书涯微微颔首:“多谢师尊挂念。”
万荼穗瞧着似乎没自己什么事了,便轻手轻脚地正打算悄然出去,却冷不防被林无殊出声叫住了。
“嫂子急着走做什么?”
万荼穗闻声将目光转向林无殊,脸上满是疑惑之色。
“我还有事情,是关于师兄目前的身体的。”
这话果然成功勾起了万荼穗的兴趣,她的眼神瞬间亮了起来,脸上满是关切。
反倒是谢书涯,依旧一脸的平淡如水,仿若置身事外,似乎这一切都与他毫无瓜葛。
林无殊看向谢书涯,紧蹙着眉头:“师尊自从你发生了那次事情之后,便一直夜不能寐,食不知味,为你苦苦找寻医治的方法。”
谢书涯的脸色依旧未变,声音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缓缓说道:“我已经内丹破碎,如今不过是靠着以往还残留在体内的些许灵力,勉强支撑着,半吊着这口气罢了。
待灵力枯竭之日,便是我身死道消之时。
我自己的身体,我太清楚了。”
“听听又有何妨。”万荼穗说。
虽然在游戏里,一百年后,谢书涯还是拜托残废的身份,但是,也还是实打实的,在内丹破碎之后活了一百多年,那就说明,一定是他在这个时期做了什么,才活到了一百年之后。
林无殊也连忙附和道:“师兄,嫂子说得对。”他接着说道:“我们已经打听到一些线索,据说在遥远的地方,有一处神秘的天山圣泉。
那泉水蕴含着极其强大而纯粹的灵气,具有神奇的疗效。
只要能进入其中浸泡,哪怕是筋骨尽断之人,也能重塑筋骨,恢复如初。
而像师兄这般内丹破碎之伤,亦能在天泉的滋养下,重焕生机,修复如初。”
“天山圣泉?”谢书涯听到这个词,一丝凉薄的笑意如轻烟般划过唇角,他的声音带着几分嘲讽:“你难道不知道,那不过是传说中不存在的东西吗?”
万荼穗听到这话,却猛地睁大了眼睛,脸上满是惊诧之色。
对啊,她怎么就忘记了。
在游戏里,玩家所扮演的角色,也就是这世上最后一个凡人,出生的额地点,正是在天山圣泉。
只是她未曾想到,那地方竟然还有这种神奇的作用。
毕竟,那地方除了起到一个出生的作用,便没有了。
“有的,师兄。”林无殊说,言辞诚恳:“这次,就是师尊打听到了天山圣泉的所在,所以让我告诉你的。”
林无殊广袖轻扬,素白指尖骤然凝起寸许灵光。
但见他右手作拈花状凌空勾勒,每落一指便绽开一圈冰蓝色星纹,三声清越的玉磬之音过后,虚空中竟泛起水波状的涟漪。
一卷泛着青芒的玉简破浪而出,在离地三尺处徐徐展开,鎏金符文如游龙般在帛面上游走。
原本昏暗的房间,一时间流光熠熠。
林无殊缓缓开口:“三年前师尊在九幽幻墟闭关时,曾于紫微星位得遇奇缘。“
林无殊的指尖轻抚过流转的符文,那些晦涩的蝌蚪文便化作漫天星子悬浮半空,“这方上古玉简记载的谜语至今未解——'白龙饮涧处,北斗倒悬时。千山绝境处,寒潭生暖漪。'“
他广袖轻挥,星光聚成一副水墨舆图,山脉在云雾中若隐若现。
当北斗七星的投影与舆图某处山脊重合时,数道金线突然自星位延伸,在西北乾位勾勒出一弯新月状的水纹。
“前日参悟星象方知,'白龙'实指天池飞瀑,'北斗倒悬'乃是子夜星位偏移之相。“
林无殊并指轻点新月水纹中心,一道冰晶凝成的箭矢破空而去,“而此去西北十万里,当有寒潭生于雪线之上——想来那便是天山圣泉所在。“
一旁的万荼穗下意识地摩擦着下巴,两条好看的秀眉紧紧皱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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