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庙上香,吃斋念经,一个也不落下,却久久未能如愿。
比她年轻许多的陆月影来自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名门望族——七州陆氏。七州陆氏雄踞赤凰多年,其家族根基深厚,财大气粗,貌美如花的千金小姐嫁入王府后自然深得王爷方戟的宠爱,所以她心里根本不把没怎么读过书的外乡人韩子苓放在眼里。
徐妃死得早,留下幼儿方其剑,因陆月影一直没有生育,又比韩子苓读的书多,方戟就把方其剑交与她来养。她也待方其剑如亲生儿子般宠爱,但毕竟不是亲生,怕别人背后说闲话,因此打不得骂不得,倒把方其剑惯得十分的无法无天。
韩子苓为这事常在方戟面前数落,如若当初把孩子交给她,肯定不是如今这个样子。这话说多了,方戟越来越烦她。
赤凰城最巍峨的两座山是西边的赤凤山和东边的赤凰山,在赤凰山的半山腰处有一古刹,名建宏寺,香火旺盛,风景宜人。
韩子苓每月初一和十五都必去上香,祈祷菩萨能赐给她一个儿子,风雨无阻,十分虔诚。
上建宏寺的山路特别崎岖,又窄又陡,马车行在其上非常颠簸,也特别危险,因为左侧就是万丈深渊,惊险无比。韩子苓每次回来后都像散了架似的累得要躺一天,而这又成为了陆月影的笑柄。
韩子苓告诉自己,这一切都是菩萨在考验自己。只要自己不畏艰险,只要心诚,菩萨总有一天会眷顾自己给她一个大胖小子的。
近黄昏时,舞雀和鹿儿的肚子饿得此起彼伏地咕咕直叫,中午在建宏寺吃素,清汤寡水的,别说肉了,连一点油都没有。
“夫人饿了吗?”鹿儿挑起车帘看着外面道,“前面正好有个卖芭蕉的,要不我们买几个?”
“好。”
吉叔将马车停下,鹿儿跟舞雀下车去选,却见筐子里许多芭蕉已发黑,外观很是难看。
二人挑了半天才好不容易选了几个好看的,正欲上车,舞雀回头看了眼放下来的车帘,轻拉住鹿儿小声道:“......我们全买了吧。”
“……”鹿儿怀疑自己听错了,“什么?”
“我说我们全要了吧。”
对面破烂大草帽抬起来,露出一张惊讶的脸。
舞雀这才看清卖芭蕉的是个眉目相当清秀的少年,年纪跟她相仿,黑亮纯净的眼睛正愣愣地看着她。
“全部?”鹿儿指了指身后小声道,“这些芭蕉都快烂了,买回去不是讨骂吗?”
“放在吉叔脚下藏着。”舞雀拉着鹿儿的衣角悄声说道。
鹿儿拗不过她,二人悄悄将剩下的一筐芭蕉全部买了,藏在吉叔的脚边,只拿了那几个最好的进到车厢里。
“想不到你这么爱吃芭蕉。”坐下来后鹿儿悄声嘀咕道。
“……谢谢姐姐。”舞雀笑道。
沿河而行,待绕过众多群山时,赤王府已遥遥在望。
夜幕低垂,所有山和树都在黑暗中沉沉入睡。
马车缓缓朝着冰冷威严的朱红色大门驶去。
赤王府依山而建,飞檐斗拱,雕梁画柱。跟大气磅礴的金云宫相比虽显得小家子气了很多,但府内亭台楼榭,飞瀑流泉,奇花异草,假山锦鲤样样不缺,景致美轮美奂。月梁,垂花,角替等都雕工精湛,色调典雅。
年后的红色灯笼还没有撤走,只因韩夫人喜欢这种喜庆祥和的氛围,命人再挂一段时间。
“母亲,怎么这么晚才到,我等了你好久。”方谦谦皱着眉迎上来埋怨道,看起来心情欠妥。
她跟舞雀同岁,个子稍矮一些,皮肤白皙,柳叶般弯弯的眉,小巧挺拔的鼻子,薄薄的嘴唇,顾盼生辉的大眼睛,跟韩夫人几乎一样的眉眼。一身淡黄色纱裙,神情中带着几分清高孤傲。她头上梳着流苏髻,髻侧别了一只展翅的金丝镶珍珠蝴蝶步摇,耳上坠着水滴状镶金边的珍珠耳环。
“怎么了?”韩子苓只这么一个孩子,自然是最宠的,脸上的疲惫顿时烟消云散,打起精神抚摸着女儿的头逗她,“谁惹我们郡主不高兴了?跟母亲说,母亲打她!”
“好,这可是母亲您亲口说的!”方谦谦拉着韩夫人的衣袖气呼呼地说道,“那你叫人把柳全山打一顿!”
韩夫人一听,眉头一皱:“他又来了?”
“可不!和他母亲一道来的。一定是知道您每月都会去建宏寺上香,”方谦谦像受了奇耻大辱一样跺脚,“我一个未出阁的郡主,成天被他们母子骚扰,那陆姨娘就是成心的!”
“他们是去东院,怎么会遇到你?”韩夫人当然知道陆月影是个什么货色,“而且剑儿不是还没回来吗?”
“我不知道他们在东院,秋歌跑来叫我去一趟,说是陆夫人有东西给我。谁知一去,柳全山也在,还嬉皮笑脸的……”方谦谦越说越来气,“一见他我就恶心,想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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