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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1/2)

“爹娘,我没有想到,您两老居然会亲自前来接我。”

“瞧你这话说的,”衣着华贵的妇人此刻因淋了些雨发丝显的有些凌乱,“一别数十年。若不是有你们师父为你年年画像送回苏府,解我和你爹的相思。我都不知该如何过去。”

“哭多了伤身,”苏父为姜予擦去眼角的泪,眼里满是疼惜,“你们那个宗门规矩颇有些多了,也不准我们前去探望。”

“爹,娘。师父为的是让我们修身养性。瞧,我这不是回来了吗”

青石板路上马车辚辚,苏珞掀开茜纱帘,正见朱漆大门上鎏金匾额“苏府“二字在暮色中泛着冷光

“三姑娘回府——“

随着门房通报,穿堂风卷着脂粉香扑面而来。苏珞提着素白裙裾迈过紫檀木门槛时,余光瞥见上方横梁微不可察地颤动。她唇角轻勾,足尖在青砖上轻点,整个人如白鹭掠水般旋身而起。哗啦一声,盛满墨汁的木桶堪堪擦过她飞扬的裙角,在青石地面砸出狰狞的墨梅。

“可惜了这上好的松烟墨。“苏珞轻盈落地,绣鞋边沿半点未沾。她抬眸望向游廊拐角,果然见杏黄衫角一闪而过。

正厅里檀香袅袅,侧室王氏端坐黄花梨圈椅,眼角细纹里藏着精光。苏珞刚要行礼,忽闻身后急促脚步声。她腰身轻折,三枚裹着糖衣的山楂球擦着耳畔飞过,正打在苏茵新裁的织金马面裙上。

“阿珏!“苏茵慌忙去掸裙上糖渍,精心描画的远山眉拧作一团。十二岁的少年从屏风后蹦出来,手里还攥着牛皮弹弓,却在撞上苏珞清凌凌的目光时愣住。少年眉眼间还有些许稚气,身板确是不小,一看便是练武的好底子。少年做了一个鬼脸,却在笑起来时门牙缺了一颗。

“用饴糖裹着山楂,打在身上顶多留些黏腻,弟弟倒是心善。“苏珞指尖拈起滚落脚边的糖球,琥珀色糖衣在夕阳下泛着蜜色流光,“只是这准头差了些,明日卯时,姐姐教你认穴位可好?“

“放肆!”苏奕刚从马车下来,便见到这一幕,他喝止道:“苏珏,你整日的谦良恭逊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还有你苏茵,再如何说你也是书香名第教出来的良家女子。怎么净使些上不了台面的手段。”

祠堂的柏木门扉吱呀作响,苏茵攥着苏珏的手腕跪在祖宗牌位前。赵姨娘扶着鎏金缠枝烛台哭得梨花带雨:“王氏,你不过是个侧室,何时也做了这主母的主,茵儿手心都让戒尺打肿了......“

“打手心是为让他们记住,苏家的女儿就算使手段,也不该用这等上不得台面的把戏。“王氏抿了口雨前龙井,盏中茶叶根根竖立如剑,“倒是珞儿,这些年在外学了本事?“

“呦,我倒是好奇。这苏府,当家主母,应该是姓姜吧,您是哪路来的,居然敢做这个主。”苏珞眼中带着几分讽刺,悠悠开口道:“我的母亲素来不喜与人争辩,但我并非如此,您若要盘问,也要掂量掂量您有几分重量。”

“好一个牙尖嘴利。”王氏闭了闭眼,“我也是为了你好,若是苏家女子学了些来路不明的野路子,怕是有损于你的闺名。”

“王绛霂。往日你要如何我不和你争辩,但你这先入为主的性子是不是在青楼里摘不掉了。若不是老爷心软,将你从青楼里赎出,还给了你个侧室的名分。你怕是早冻死在那青楼里了。”姜予不紧不慢的开口,语气间不辨喜怒,却净挑着人的痛处捏

王氏闻言,面上只淡淡说了一句:“我纵是被赎出来的又如何,不正是说明了我与老爷的情比金坚吗。倒不像你,姜氏。整日只知诵经念佛,总是在外人面前失了礼数,一家主母整日神神叨叨,也不知,传了出去还得了。老爷,妾有些乏了。先退了。”她说罢,不顾众人反应,自顾自的往厢房而去。

祠堂

苏茵早就被赵姨娘偷偷使了方便,被送了回去

只有苏珏老老实实跪着,暗暗受着膝盖传来的痛

“喂。”他顺着声音抬头,“跪着的感觉不好受吧。”同时还有个药瓶被扔在了他的脚边

“怎么是你,”苏珏见到药瓶面色一喜,正准备拿起,看到苏珞又变了脸,“看到我受罚,心里舒服了吧。苏茵说的没错,你一回来,爹娘的心就偏了。”

“若是爹娘真的偏心,他们就不会罚我抄书了。”苏珞背靠着祠堂的门,耸了耸肩膀,语气颇有些无奈的开口“我们既为一母同胞,那还请您大人有大量,不要和我一般计较。”

“谁!谁让你十年前临走推我一把,让我的牙齿至今还未长全的!”苏珏听了她的道歉,心里终是舒服了些。但他颇有些幽怨的开口:“一别十年,我整日就听着那个苏茵怨天怨地的,耳朵都听烦了。”

“你啊,还是那般少年性子,一点未变。早点去休息,祠堂别跪了,看着都疼。”

“等……等一下。“苏珏叫住刚要走的苏珞。起身时差点摔了个踉跄,但好在他的底子好,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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