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知道,这个时候,一支帝国的大军正在往公师千重背后万里之外的东北方大举压境,准备要兵临城下。
重重霄汉之上,乌云将太阳的光亮层层阻隔,照射到大地上的光影也是一块一块的。
层云叠嶂的碧穹之上,一道巨大的、身负双翼的巨大龙形正腾云驾雾、辗转腾挪,影影绰绰的,是应龙的影子。
“击鼓其镗,踊跃用兵。土国城漕,公师千重独南行。
从孙子仲,平陈与宋。不我以归,忧心有忡。
爰居爰处?爰丧其马?于以求之?于林之下。
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于嗟阔兮,不我活兮。于嗟洵兮,不我信兮”
古朴简洁、抑扬顿挫、高亢悠扬的古战歌,恰恰印证了此时此刻军镇战士们面对即将到来的大规模战争和不知前路命运生死的怆然泪下、以及誓不旋踵的悲壮、以及身为军人,肩负职责,却得咬牙扛着无尽的不甘和无奈,还有对战友的生死契阔、对同袍战友的不舍之情……
晚天星坠,暮暗沉沦。
阴阳颠倒,万物无常。
世间万般诸恶,皆焚于兹业火之炎。
彻骨的北风刺痛骨骸,汹涌的带着东海方向吹来的腥咸的湿冷寒气与杀意扑面而来…
伏魔镇波司司正公师千重奉命进驻帝国水师海训大营驻地,一来为水师营大军驻地提供战前物资、兵源、粮秣保障,协助帝国水师日后的水上作战以及登陆作战,二来则是为了军事目的保密工作。
可是这次,在他眼皮子底下闹出这种事,这次必须尽快解决。
公师千重派人骑快马从县里请来仵作为这具无名尸体验尸,查明死因,最好能顺便给他验明正身。
结果仵作到现场一看,尸体腐败成这个样子,想要给他验明正身多少是有点困难了。
仵作戴好防尸臭的面纱,口含姜片,戴好手套和套袖,蹲在尸体旁边,开始验尸。
一具脏黄黢黑的干尸。
整个头颅的皮肉已经脱落,露出一颗“锃亮、灰白的头骨。”
“海边能发现干尸,这倒也是一个奇事!”
仵作随口的嘀咕一句,公师千重听见了,也记在心里。
今天没什么风,但就是很冷。
好在这是空旷的野外,人死的时间也比较久远……没有太多恶臭……
一月末二月初的天气,海边的阴寒里带着一丝狂躁。
“头颈部除了头顶以外绝大部分已完全白骨化,而且都被蚊蝇噬咬得看不出人样,根本无法辨认,头顶残余发丝,看着不像是中原人,倒像是断发文身的南方人或者其他异族……身体巨人观化,腹部膨胀最重,阴部彻底……双腿自然分开,双脚脚底皮层彻底脱落……要不是前几天下了场薄雪,这具尸体的身上现在应该是蝇蛆密布才对。”
.。。。。。。。
整具尸体呈现灰白的脏褐色,尸体的大半张脸都被虫蛆侵蚀得面目全非,要不是胯间的男性器具,在场的人都差点分辨不出死者的性别。
死亡时间应该在半月之内,但是现在是二月初,地上还有残雪,岸边还有碎冰渣,寒冷的天气能很好地保存住死者生前的死状,以至于延缓尸体的腐败变质。
所以,具体死亡时间还得再更往前一点推测才行,也就是说,死者有可能是一个月之前就死了。
一个月之前,公师千重来到这里还没到一个月呢。
也就是在这段时间之内。
死亡时间确定了。
可死者的其他信息就很模糊了。
看了看死者暴露在空气里的牙齿,看他的磨损程度,也许……应该……可能……是个中年人。
是吧……
可是大概丈量过死者的身高,仅一米多一点……
公师千重甚至怀疑陈珉公断错了死者的年龄:“有没有可能……死者是个未成年的小孩?”
然后他就被怼了:“小孩的骨骼闭合没闭合、长开没长开,我能看不出来吗?”
第一次被同一个人接二连三地狂怼,公师千重竟然生出些不知所措的惊慌来。
注意力回到死者那张脑洞大开的脸上,洞开的两个巨大深坑,那是眼窝。
开怀大笑的嘴脸,那是肉已烂光的两排大门牙。
光看牙齿,即便是死者是死于窒息,那现在也早风化得啥都看不到了。
“真的不能确定死者是哪里人吗?他是不是当地人?”公师千重不死心地追问道。
这次的仵作叫陈珉公,他抬起头看了一眼,便又低下头去。
那个眼神,那个神情,像是什么都说了又什么都没说。
即便是被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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