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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幕 (1/2)

安东都护府,北威州,北道,铁围城。

他是号称“铁围鹰扬”的铁围十二校尉之一,是大人(父亲)的幕府中,负责为他扫清一切障碍的爪牙。

“我叫镇,赢镇命的‘镇’!”

原本是王命特调、来监视天下藩王诸侯封国的。但因为这是不能公之于众的“家法”,我被安排做了当朝韩王殿下的嫡长子、韩嗣王慕容贞隆的亲随护卫整整三年。

后来王府把据说是韩文殿下和外房所生的小县主接了回来,我就又成了小县主的护卫。

本来只是一个亲王府的亲事陪从、亲军队副,为了保护小县主的安全,只能寸步不离的守着她。

这次为了调查渔村无名死尸案,上将军真的调来了安都都护府大都督杜万若将军幕府中最精锐的十二人,也是杜万若将军精心培养的诸多义子之一,外号“少将军”的赢镇命。

杜万若将军手下的这些人,既是他从军中精心挑选、培养的铁围十二校尉,也是他的幕府帐下最为名声显赫的“黑衣进奏,”就像“魏博牙兵”和“后楼兵”一样出名,一样凶名在外。

原本在韩王府上负责“保卫”、监视这些外畿诸王的赢镇命,被大人一纸调令派往此地。

对外,这个地方叫渤海道东港玄龙军大营驻地,实际上是渤海道节度使、宣慰使、当朝枢密使、上将军刘范镇驻军之地。

这里的实际建设目的是为东海水师提供船舰建造、演训、维护保障、船坞停驻、及水师兵员训练、驻扎、武器、粮秣囤积保障、兵备器材养护及补充的水师船舰后勤大营。

为了赢得一场战争,必须要积累全部的力量,包括兵源、赋税、粮秣、战马、民夫、器材、布匹、物资运输、后勤供给、甚至更多更多。

实际上,一个国家需要的恰恰不是人口而是人力,能够调动起来的全部人力。

该办的案子也得办,该吃的晚饭也得吃。

正事还没干呢。

公师千重和高瑶一起,率领伏魔镇波司阖营上下三千人,给他们的三十名卫队兄弟主持了葬礼。

高瑶举着火把,也不敢像之前那样吊儿郎当了:“公师将军,上将军不在,你就是主将,还是你来吧!”

因为上将军刘范镇远在长安等地募兵,所以公师千重就是目前整个渤海道大玄龙旗大军及水师大营的最高级将领。

公师不再推辞,接过高瑶手里的火把,点燃了祭礼告天的篝火。

公师是玄门弟子,而且还是国朝江南东道、福建道、泉州清溪显佑观的闾山派弟子。

有拜师贴,有正儿八经的师承。

所以这次的祭礼,公师将军按照闾山的教仪,亲自为自己的卫队兄弟们撰写了祭文。

公师千重绕着尸床踏罡步斗,口中默念闾山《超度科》。

他的右眼散射出一道微不可查的金色毫光,那是发动“蚕丛纵目”之眸的光华。

“炼度水火,洗荡罪垢。”

虽然渤海道节度使府和水师营地并无实际上明确的统属关系,目前为止两军双方也只是拥有同级别的军权,甚至水师大营驻地军镇还略高与以后将要统领他们的渤海道节度使府,可他们也还是派人前来吊唁了。

整个葬礼现场,三十具梳洗整理过仪容仪表、换上了崭新的黑色军装的尸体“横平竖直”、工工整整地放置在尸床上,等待凌晨时分的火化。

整个祭奠仪式诡异而压抑,三十具尸体安置在一起,对一个活人来说还是冲击太大了。

招魂幡高高竖起,被深夜的劲风撕扯得呼呼作响。

除了死者,其余人等皆身着玄黑色衣袍,腰缠白巾,以示哀仪。

乌泱泱一片,看久了只会觉得让人汗毛倒竖,喘不过来气。

丧仪隆重,尸体着装齐整,一个个的面色苍白,两眼微张,双唇轻阖,似乎还活着,似乎还要仰天长叹,似乎是完成自己最后的天问:苍茫暮暮,我何辜哉!

如果真要将初终、招魂、发丧、护丧、奔丧、置灵座、治棺椁、沐浴、袭尸、饭含、明旌、小敛、大敛、成服、吊丧、赙赗、停柩待葬、朝夕奠、朔望奠、卜宅兆、卜葬日、启殡朝祖、将葬陈车位、陈器用、发引送葬、陈明器、下葬、虞祭等等所有形式仪制全都走一遍,那整个东港大营驻地就得直接改名叫义坟冢了。

况且整个东港水师营地条件有限,就连祭品也只是匆匆摆了几件,意思一下。

重要的不是这个,整个葬礼,除了唱赞读颂祭文的仪式主持官员,还有就是被临时请来念经拜佛的和尚道士。

人流滚滚,三教九流之辈都在这里了。

不过整场葬礼,伏魔司却有三个人不在:云梦机、伏摩罗、以及那个新来的黑衣进奏,赢镇命。

他们另有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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