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养心殿的静谧中,沈知意静坐窗前,眺望天色渐晚。思绪如细雨般缓缓飘洒,萦绕于心头。她心知景予或已陷入繁忙的政务之中,不觉忘却了时光的流逝。
就在这时,安公公恭敬地躬身进来,轻声禀报:“郡主,陛下今日劳累,未能前来探望您。”他温和地劝诫道:“您还是早些安歇吧。”
在安公公离去之后,宫中的氛围显得更加寂静。其红默默伺候着沈知意,轻声为她梳洗,关切地说道:“姑娘,今日陛下定是事务缠身,才未能前来探望您。”其红宽慰沈知意担心她因为没有见到景予而失落。
沈知意摇摇头,冷冷地说:“见与不见,其实也不重要,他的心意我知道,我的心意他也知道。能改变什么呢?”她的语气平和淡然,仿若在面对宿命般的安排。
在寝殿内,景予静坐窗前,凝视着那片皎洁的月光,心思万千。她沉浸在舒川留下的一席话语中,回想昔日种种,记起与谢同和一同探访绮歌姑娘时的点滴。那时,绮歌姑娘曾以柔声告知,学会适时地“放手”才能获得更多。父皇生命将尽时亦道:放手,不可太过执着。如今,即便是敌对情敌也以此劝诫。难道,真的需为“放手”而苦苦思虑?
月色透过窗棂,宛若涤净了景予心灵深处的纷扰。他心有不甘,却又被这些“放手”的言辞所缠绕。放手,是否意味着舍弃?抑或,是一种解脱?百感交集之际,景予心中波澜涌动。父皇、舒川、绮歌姑娘,种种声音在耳畔回响。月光下,景予闭上双眼,聆听心底的声音。或许,放手并非割舍,而是一种境界,一种超越。
当舒川回到六合医馆,看着还在熟睡的谢同宁时,一抹柔和的微笑浮现在他的唇边。这两日,与这位孩子相处的时光让他感悟颇深。虽年纪尚小,却散发出一种老成持重的气质,如同经历千锤百炼般沉稳坚定。只有在亲近之人面前才会毫无保留地展露自我。
这份纯真与坦诚令舒川感叹不已,仿佛回溯到了自己年少时的影子。曾经,在药王谷里,他也曾面对陌生的环境,必须学会隐藏内心的焦虑与不安,学会变得深谋远虑,以免被世事欺凌。
抬头仰望天际,皓月当空,清辉如水,静静洒落。心中默念:希望景予能够想通,放一一(知意)出宫。转而低头注视着自己的手掌,秋意哀的毒性在慢慢发作。这几日虽在抑制,但是细腻的纹路依旧在身上蔓延。握紧拳头,告诉自己要坚强,要坚持。希望自己能够坚持得久一些,能够陪她的时间再长一些。这股力量,或许源自内心最深处那份对她的眷恋和珍重,也可能是自我意志的坚守与坚定。
养心殿
在清晨的柔和光线中,沈知意静静地看着景予顶着明显的黑眼圈,却依然坚定地陪着自己用早膳。她误以为他是因为昨晚政务繁忙,无法离开工作而愧疚地留在身边,特意来向她赔罪。
沈知意细腻地打破了两人默默吃早餐的僵局,温柔地对景予说道:“这个燕窝粥不错,你尝尝?一会儿用不用再睡会儿?”
“好,我尝尝。”景予点头,然后他的话语中带着一丝请求,“今日不想忙政事,就想陪着你,可以吗?”
沈知意听到景予的话,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她没有预料到景予会放下繁重的政务,选择与她相伴。这份突如其来的温柔让她有些措手不及,以至于差点呛住了自己。幸而其红就在旁边,她机敏地伸出手,轻轻拍打沈知意的后背,帮助她顺气。随后,其红又亲手为沈知意倒上了一杯清茶,茶水的清香在空气中弥漫,帮助沈知意平复了心神。
沈知意的疑惑在空气中弥漫,她不明白景予为何会突然放下政务,选择与她共度时光。她轻声问道,语气中带着不解和关切:“你今日是怎么了?新皇登基不应该政务繁忙吗?怎么还有闲心陪我?”
景予面对沈知意的疑问,没有直接回答,只是微微一笑,他的笑容中带着一丝神秘和轻松。他提议道:“前几日西域进贡了一批好马,不如我们今日去看看赛马吧?”
沈知意的眼中闪过一抹惊喜,这个提议让她感到意外和兴奋。她温柔地询问:“那叫上我兄长和孙姐姐,可以吗?”景予本欲推辞,却在她炽热的目光中迟疑,无言地点了点头。
虽是隆冬时节,但是随着阳光洒落在东宫的青砖上,一幕温馨的画面展现在眼前。沈知意见到孙妙青和谢同和高兴地跑过去迎接,拉着孙妙青说这说那,女生之间好像有说不完的话题。孙妙青见景予不如从前一般激动,只是淡然地行礼问安,流露出一丝淡定与优雅。
谢同和因为上次与景予的争吵一直在家闭门思过,今日听闻景予的召见,立刻前往东宫,见到自己的妹妹安然无恙也就放下心来。谢同和没有与沈知意多说什么,如今的两人应该保持距离,这点他时刻谨记着。谢同和又看向景予,他默默领悟到君臣之道,明白了身为臣子的责任与忠诚。虽然与景予之间不如之前一般亲近,但却始终恪守着君臣之道,彰显着一种难得的忠诚和稳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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