唰！
几乎在陆言话音落下，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转移到孙尚书身上。
或是严厉、或是揶揄、或是期待、或是漠然……
这让他，汗如雨下。
毫不客气地说，陆言这句话，只有一个答案，也只能回答一个答案。
哪怕事实就是权贵之子高于平民，但不能说出口。
起码不能从他口中说出来。
否则，就凭今日大奉近乎所有的势力都在，这件事将会很快传遍大奉。
所以他沉默了。
“呵！好一个狡辩，权贵之子人命如何且不说，但——你是不是杀人行凶？”
“杀人偿命，天经地义！”
沉默间隙，周显平忍不住内心悲痛，强行开口指责。
只要坐实杀人偿命，就算他儿子背着污名也再所不惜。
此话一出，孙尚书也松了口气，任由周显平主持全场。
“当街行凶，连杀两人！我就想问问还有王法吗！
“就算是普通人，能这么杀吗？””
周显平老泪纵横，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坐在刑部大厅，话锋直指陆言。
这一幕，看的两位临安忍不住蹙起眉头，刚要发作就被旁边怀庆拉了拉手。
“嘘。”
怀庆做了个噤声的动作，让临安看看陆言。
她这才发现，面对指责，陆言似乎并没有露出丝毫慌张。
反而——嘴角微微挑了下。
难道？
她心中一跳，桃花眸瞬间聚焦……
“当街行凶……你又怎么狡辩呢……”
另一侧，褚采薇坐在椅子上，鹅蛋般的小脸皱成圆脸，担忧无比。
她也没想到事情会闹的现在这么大。
只能可怜兮兮地看向自家师兄道：“师兄，你帮帮他吧……”
“放心。”见状，宋卿提醒道，“陆师他似乎，胜券在握。”
“啊？！”褚采薇猛然瞪大眼睛，愣了一秒后，掏出鱼丸很咬了一大口，“那我就放心吃了。”
噗嗤，汁水四溢。
“这小子，难道还有什么底牌不成？”
张慎三人对视一眼，都有些不理解。
杀人偿命，确实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除了强硬带走陆言，他们想不通还有什么法子改变这一切。
带着疑惑，三人将目光看向旁边的院长，悄悄问道：“院长，这小子难不成还有底牌？”
“哼！”对此，院长只是冷哼一声后，留下四个字，“三个愚昧！”
说完，便神神在在的闭目养神，丝毫不担心的样子。
只是缩在袖子里的手上，隐隐攥紧一把小巧的刻刀。
上面，内敛的文气浓郁到几乎快要凝为实质！
“你倒是说！你如何说！”
眼看上座的几人不再关注，周显平还以为陆言要被放弃了，神情激动地冲了上去，大声质问。
“说，你确定要我说吗？”
陆言上前两步盯着周显平略带浑浊红润的眼睛，笑着问道。
咯噔。
不知怎地周显平心中忽然涌起一抹不安，就像是被一只洪水猛兽紧紧盯着。
“咳咳，我只想问在周大人一个问题。”
眼看效果已经达到，陆言转身扫视刑部全场后，转身直勾勾地盯着周显平，质问道，
“周公子平时出行所带随从几人？”
“哼！这有何关系！”周显平心中的不安越发明显，但沉吟之下他还是如实说出，“告诉你又何妨，四人。”
“好。那我再问你，周公子平日里去的场所都有哪些？”
“我再问你！周公子平日里，可喜欢去闹市这种平民百姓去的地方！”
“我再问你，周府距离街口闹市少说也有两个时辰的路程，他为何特意跑到闹市，不吃不玩不买东西？”
蹬蹬蹬。
周显平心中再跳，他彷佛看到一股巨大的压力。
一连串的问题，正如狂风般向着自己席卷而来，一波接着一波。
此时此刻，哪怕以他围观多年的经常，也有些吃不准，陆言究竟掌握了什么证据，才能如此堂而皇之地质问自己。
“好、好帅……”
临安眼睛几乎快要露出红心，扑面而来的阳刚之气，让他不由得沉溺其中。
而怀庆则在凝眉沉思，她总觉得陆言所问的问题，似乎在隐隐指向什么。
“他不喜欢去街区闹市……也不喜欢带那么多随从，所以……”
大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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