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
芙蓉小院。
“呼——抄的我腰疼。”
誊抄了一个下午后,陆言长长伸了个懒腰。
一抬头余光里忽然浮现一抹雪白的……太极袍。
“嗯?国师大人?”他看了眼天色,不解道,“深夜到访,有事?”
闻言,落玉衡并未开口,只是素手微抬。
啪啪啪。
很快,一筐泛着旧色的书就被甩了出来。
落玉衡指了指陆言,垂眸道:“这些是皇宫中和国子监中的孤本。”
“这些应该够你抄一阵子的吧?”
“够……够了……”
陆言有些意外,他本以为当日只是随口一说,没成想国师竟然真的去做了。
“够就好。”国师点点头,出尘脱俗的目光微微定格在窗外月色上,喃喃道,“早日立命吧……再不济君子境也凑合能用……”
“嗯?”陆言眨了眨眼表示没听清。
但落玉衡明显不愿在这件事上多说,只是转移话题道:“听说你三日后要在此开课?”
说完,她裹了裹身上的道袍,呼出的气渐渐泛起白雾。
北风太冷,哪怕是她若不动用道法,也会感到寒冷。
可刚拽住道袍,就忽然察觉到手上传来一阵温热。
“冷吗?冷就多搓搓手呀,呼呼。”
陆言上前两步拽过落玉衡的葱指,放在掌心之中轻轻揉搓,偶尔吹上一口热气轻笑道,
“没事多笑笑,本来冬天就挺冷的你再冷冰冰地,多难受。”
咯噔。
感受到扑面而来的异性气息和手上传来的灼热,落玉衡清冷的眸子渐渐发生了变化。
一丝欲火,从瞳孔深处陡然升起,渐渐蔓延。
搓着搓着,陆言就感觉到了一丝异样,似乎面前柔弱无骨的小手,温度高了起来?
抬首,却正好对上落玉衡含春的眸光。
火气这么大?
啪嗒。
见状,陆言侧身打开窗户,接着北风呼啸提醒道:“国师大人,夜,深了。”
呼——
寒风侵扰下,落玉衡很快便压下了欲火,她深深看了眼门边立着的陆言,面无表情地点点头走了出去。
只是在出门的刹那,嘴角却流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到底还是个男人,拿捏!
等到对方的身影彻底消失后,陆言撇了撇嘴喃喃道:“原来她这么敏感啊……小小国师,拿捏!”
……
第二天,京城,朝会。
所有官员看着上方大发雷霆的元景帝,诚惶诚恐,不敢言语。
砰!
见状,元景帝狠狠摔下文书,喝骂道:
“好好好,今日怎么一个个都哑巴了?”
“往日里不都挺能说的?”
“堂堂京城伯爵,竟然一夜之间被灭满门!”
“怎么着,过两日是不是朕这脑袋,也得搬家?”
砰!
此话一出,瞬间大半朝臣跪了下去,磕头如捣蒜。
但也有官员拧紧眉头,魏源顶着压力走了出来道:
“陛下,平远伯灭门主因是其与人牙子勾结,拐卖童男童女。”
“经刑部调查,只是最近半年,平远伯府就转运了一千五百名童男童女!”
“可见其身后的人牙子团伙,能量非凡。”
咔。
“此时交由大理寺少卿去办,你们打更人就给我将前几日当街敲响战鼓的老道士,抓回来!”
元景帝的怒火戛然而顿,只能沉着脸草草收场。
众人还以为元景帝是因为权贵被杀而愤怒,但怀庆和魏源却品出了一丝异样。
“果然……父皇似乎并不愿意在人牙子团伙上,深究……”
怀庆表情十分复杂,心绪也有些震荡。
从昨日到现在,她几乎连觉都没睡好。
心中的压力,太大了。
“殿下。”退朝后,门外丫鬟忽然传来消息,“书院谨之先生开新课了。”
“嗯?”
怀庆愣了下,脑海中不禁浮现出立在尸山血海面前的那道身影,下意识道,
“时间地点。”
……
司天监。
“什么!陆师竟然要在三天后开课了!”
宋卿端着一盆草,顶着黑眼圈一蹦三丈高,旋即脸上露出懊恼之色,
“恨恨恨!可我这嫁接刚长出来,马上就要验证成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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