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某个瞬间出手摘回一颗头颅溅射自己一身。
安西可不想这样。
安西对酒精全无兴趣，倒是兰斯洛特好像很有讲究的样子。“西斯特里亚很喜欢喝酒，你经常会见到他喝醉酒的样子，有点疯狂，比如会把垃圾桶盖在自己脑袋上，有的时候说着谁都听不懂的胡话。”
“喊着谁谁谁的名字，可能是个女人……也有可能是男人，谁知道呢，这么说起来，我们对他的另一面了解的太少了。”
“但他很讲究，不管是喝酒还是进食，或者是上厕所之前会脱掉裤子，洗澡的时候从不讲究，没有浴缸不如不洗。”
“我为什么记得清楚呢，因为他的这些讲究都通过我，喝酒的时候要我给他跑很远去买下酒菜，睡觉之前要我给他按肩膀。”
兰斯洛特忽然笑了起来，那或许是自嘲，或许是别的什么。
安西无意揣测他在这个时候的内心想法，窗户外面有几个身穿制服的人，他们在朝着酒馆缓慢移动，酒馆外面的人多半在朝着酒馆里面打手势。
酒馆里面的人速度越来越快，人都快要走光了，脱衣舞娘已经不见踪影，灯光停止了变化，仅有几个走不了的前台。
安西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但兰斯洛特不在意，安西也同样不在意。
兰斯洛特被杀死是好事，不被杀死也能接受，维持现状就好。
安西的手指缓慢且有节奏地在桌面上清轻轨叩动。
是的，维持现状就好，就这样走完这随口说来荒谬的路程，就这样回到吟灵段里，安西过上日常且枯燥的日常。
然后有一天拥有强大的力量，直到恢复自由，或许那个时候他已经拥有了可以杀死伊泽莱斯的力量，也或许那个时候伊泽莱斯已经老死了。
可要怎么在吟灵段里活下去呢，安西越来越确定，兰斯洛特不会杀死西斯特里亚。
每每兰斯洛特在提及西斯特里亚的时候，安西总感觉自己的心脏漏了半拍，而现在距离真相反倒越来越近了。
安西差不多就要弄懂兰斯洛特的想法了。“你对魔法的造诣，到什么地步了？”
“没明白你的意思。”安西忽然一愣。
“一个魔法研究……不，所有的魔法师，在研究上面的对话都是提问句。”
“我问你，体系是什么？”
“是一种制度吗？一种职位？”安西第一次接触到这样陌生的词。
“魔法是个循序渐进的过程，如果你不能理解体系，也就无法理解更深层次的东西。”
“体系，是体系！如果我有一个魔法，范围无限大，威力足够强，强大可以让效果范围内的所有人都在瞬间暴死。”
“你觉得有这种可能吗？”兰斯洛特又问。“不可能，如果世间有这样的魔法，也就不需要钻研什么东西了，系别也不需要划分了，所有魔法师见面念咒就好了。”安西沉默片刻。
“不不不，结果是对的，但是思路错了，世间没有完美的人，更不会完美的魔法，我们活着，是为了变成更好的自己，魔法的迭代也是一样。”
“你该想到的，是如果真的有这么一种强大而且高效的魔法，那么就会有极其重大的缺陷。”“比如要限定环境、极度消耗魔力、吟唱时间无比漫长，又比如……人类是有着局限性的。”
“局限性？”安西坐直了身体。
“世间魔法千万种，你能记住多少种类的咒文？几百？几千？那么，真正频繁熟练使用的呢，大概三五十种，如果由你来选择这三五十种的魔法分配。”
“你希望自己熟练操纵哪些魔法？”
兰斯洛特歪了歪头。
“当然是选择能够改变环境的、降低魔力消耗的、缩短吟唱时间的，所有的一切，都为了那强大的魔法而绽放。”兰斯洛特又说。
“这就是体系，为了某一个特殊的魔法而服务的一切前置魔法。”兰斯洛特摊了摊手。
“这样使用魔法的人很多吗？我是说擅长体系的这一类人。”
“你知道线的运用吗，在魔法上的运用。”兰斯洛特问。
“可塑性强的魔法形式。”安西当然知道。
“早些年的时候玩疯了，怎么玩呢？增强线的距离和属性，增强其韧性，诸如此类，体系的概念，在线之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