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担心。”
“这里是你的家,但这里什么都没有了,连晚上睡觉的床铺都没有,你还这么小,要是染了病就不好了。”
“哼哼,他一身病呢,这不还活着好好的么。”兰斯洛特忽然忍不住冷笑起来。
安西听不出来他这话算是恶意还是别的什么调侃,不过听起来也不算难听,因为他说的是事实。
“安德鲁叔叔,我不住在这里,我住在南区,在那里随便找个旅社,过几天我就要离开了。”
“我回来,是为了看一看故乡。”
安西随口搪塞,他跟安德鲁之间没什么好说的,安西不需要担心自己的安危,他只希望安德鲁能够离自己远一点,免得造成不必要的死亡。
“哦,原来是这样。”安德鲁的视线越过安西的肩膀,看着背后的兰斯洛特。
安德鲁抓住安西的手,在他的手心里塞了一把破旧的纸币。
“在外面也要自食其力,可不能造人笑话,赚到钱了不要大手大脚,尤其第一桶金来之不易,想着多存些钱。”
“你要离开,不知道下一次什么时候才能见面,希望有一天成了家,写封信来,不管多远,我都会出席的。”
安德鲁拍了拍安西的肩膀,他看了兰斯洛特很久,带着一缕凶光。
安德鲁终于离开了,踉踉跄跄地,像是酒精又重新占据了大脑,他最后的停留是用手扣住了大门旁的院墙来稳住自己的身体。
然后晃荡着转过身消失在了安西的视线当中。
“你有看刚才那家伙的眼神吗?”
“像是把女儿出嫁给我一样。”
“谁把女儿嫁给你,价值八辈子作恶换来的报应。”安西扭过头,朝着阁楼的上面走去。
安西拆掉楼顶的锁链,锁链已经锈掉了,即便是父亲还在的时候,这道门也是关闭着的,没有什么特别的原因。
阁楼四周都有窗户,容易攀爬,禁闭的时候从很容易爬上楼顶,只是为了防盗,唯一打开的方式是门后藏着的斧头。
物理开锁,而且是单向的。
大门被推开,发出吱呀的令人牙酸的声音,牙酸到一半门承受不住力量摔在地面溅起半人高的灰尘。
安西看向天空,天逐渐昏暗了下来,艾尔吉利亚的夜晚是美丽的,远处的冰山会散发着微弱的磷光。
安西可以从现在的位置眺望连同南北区域的每个街道,安西深吸口气,忽然想起来在很小的时候父亲就喜欢坐在这里。
那个时候他还不是北区的领袖,却总是把心思都放在了平民的身上。
夜里,安西独自一个人站在宅邸的天台上,他沉下心来,审视着自己现在的状态。
不只是身体上的,还有心理上的,以及现在所要面临的。
身体上的伤痛很深,伊泽莱斯的那一手拔苗助长,要是换算下来,多半拔掉了安西三分之一的寿命,天气冷的时候,他的骨髓像是断裂般疼痛。
现在是这样,之前在兰斯洛特的肩膀上穿越飓风的时候也是这样。
回去的时候恐怕也依然会来这么一遭。
现在所要面临的,无非是生命和自由,两个都重要,安西一个都不愿意放弃,伊泽莱斯在的时候,安西唯一的优势是时间。
而现在唯一有效的武器依然是时间,非要说有什么不同地话,回到吟灵段里,安西多半可以睡一个好觉了。
只要能够通过兰斯洛特给他的考题就好了,至于身体里面的毒素,则是安全现阶段完全无法考虑的事情。
庆幸直到现在,身体里面的毒素还没有爆发,还没有在他的身体上体现影响生活的显征。
至于心理,从艾尔吉利亚出去之后,安西就感觉自己的状态越来越不正常了,他好像在逐渐失去悲伤、恐惧这样的情绪。
比如杀死在里世界杀死精灵的时候,伊泽莱斯屠杀精灵的时候,在吟灵段里杀死行尸走肉的时候,回艾尔吉利亚看到北区现状的时候。
伊泽莱斯说的好像是个事实,他越来越像个怪物了。
情绪从不存在负面的状态,只要是人类,就要受到这方面的影响,失去恐惧和悲伤,意味着脱离人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