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德鲁的脸上挤出笑容。
“在没有作为你父亲的助手之前，我是一个商人，和南区做生意的那种商人，只为了理想是活不下去的，我需要钱。”
“矛盾发生之前，北区比现在好一点，可一样有很多的孤儿在街头流浪，我发现了他们的价值，把他们打包成精致的商品。”
“给他们食物给他们洗澡，然后奔赴短暂的人生，有需求，有供给，后来缺口越来越大，这生意比我想象中要赚得多。”
“有一些孩子的家里处境不好，可能是瘫痪的双亲，可能是智力不全的哥哥姐姐，我……给他们的家里人一些钱，然后掳走了他们。”
安德鲁的表情越来越轻松，他脚步再不退后，他伸出手在耳朵边上示意。
安西看向自己的背后，这些孩子们都听话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几成？”
“算不上几成，连零头都没有，硬要说地话一把零钱而已，一把零钱就掳走了他们的孩子。”安德鲁耸耸肩。
“听起来你还有那么一丝良心。”安西轻声说。
“不，没有的，利益的诱惑是巨大的，我最终还是没有抵住诱惑，后来被发现了，矛盾由此展开，北区的男人都死在了矛盾中。”
“北区的现状更加糟糕了，我是罪魁祸首。”安德鲁很坦诚。
“那这些孩子是什么。”安西又问。
“是代价，我犯下罪孽的代价，你的父亲在我的印象里是个冷静的人，但他在那一夜里疯狂，他说孩子是一个种族的未来，灭种的仇恨不可泯灭。”
“像是他会说的话，还有什么隐情吗？”安西攥着拳头，这是他给安德鲁最后的机会了。
他希望安德鲁可以说些什么，至少要给安西一个说服自己的理由，可如果安德鲁真的给出了这么一个理由，安西会怎么做呢。
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他能否下这个手，又或者要眼睁睁地看着这些孩子死在这里。
“没有隐情，就这么简单，我背叛了种族，被利益所绑架，所有的后果都该由我来承担。”
“你的妻子呢？我记得她是一个漂亮的女人，她时常夸你很有本事。”安西忽然说。
“矛盾发生之后，被冲进家里的人杀死了，死在北区人的手上，因为贪念做出的选择，像是一把尖锐的利箭，将痛苦射回了我的身上。”
安西回过头来，看着那些低着头捂着耳朵，把脸藏在黑暗当中的孩子们。
安西冷笑着，此刻他反倒像是一个反派，而他安德鲁倒是成为了一个正面人物。
“万物都是两面，这世界并不非黑即白，再好的人也会有贪念，再坏的人也可能会有良心，我并非要为我开脱，只是希望你能照顾好这些孩子。”
“他们已经没有家了，不能再丢掉生命了。”
安德鲁的身体下沉，双腿跪了下去。
安西心里的愤怒终于被撬动了，他的眼神恍惚，他的身体摇晃着颤抖，安西捂着自己的嘴。
他的脚步后退。
“你还有两个女儿，你还有住的房子，你还有一堆不发愁的食物，你还能展现自己善良的一面。”
“可我再也见不到我的亲人们了，他们死了！他们死了！我再也听不见他们的声音！我没有家了！”
安西猛地上前，攥住安德鲁的胸口。
安德鲁没有反抗，身后的孩子们扑了上来，他们扒拉着安西的手臂。
“不要伤害安德鲁叔叔，不要伤害安德鲁叔叔。”
安德鲁的两个女儿尤其卖力。
“安西哥哥你怎么了，你不要碰我的爸爸……安西哥哥……”
“你还有人在拥护你！好像你就不是个畜生了！好像我不该为我的父亲报仇，好像我才是那个罪人！”安西咆哮着。
孩子们太多，他被扒拉着脱离了安德鲁的身边，愤怒的火焰在闪烁，安西的手臂缓慢地抬起。
“想清楚了，以这片区域的现状来说，如果他死掉了，这些孩子也都要死。”
“免得未来有一天回想起来觉得可惜，想清楚再动手。”
暗道的外面传进来兰斯洛特的声音。
这声音仿佛蕴含着魔力，让安西猛地一怔。
可绞首的魔法已经发动，安德鲁的衣领跳动着微弱的火焰，像是之前在神父的身上进行的一样，安德鲁也无法避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