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一种梦幻般的轻盈感觉。这是一种由于长期的专业训练而深深烙印在身体记忆中的习惯,很难去刻意纠正和改变。
就如同那些长期驰骋在足球场上的运动员,多少会因为频繁的腿部动作而带有一点罗圈腿的特征;那些在篮球场上奋力拼搏的健将,会不自觉地因为长期的跳跃和对抗而养成弓背的习惯。而小竹的步履却与这些常见的职业特征截然不同,她的步伐无比沉稳,每一步都扎实有力,脚跟坚定地着地,仿佛要将大地踩出深深的印记。那是只有经过长期刻苦的站桩训练,以及在无数次实战中磨练出来的武者才会拥有的独特步伐。
其实,我今晚之所以选择不回家,并非是一时的心血来潮,而是经过深思熟虑的决定。我早已精准地料定了黄慕华一定会派人来暗中对我下毒手。我深知黄慕华的阴险狡诈和心狠手辣,也明白他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的行事风格。我更担心的是,如果我回到家中,可能会牵连到无辜的许清,让她陷入不必要的危险之中。
从金陵黄门之前那一系列令人发指的狠毒作风来看,比如他们竟敢肆无忌惮地火烧茶楼,在阴森恐怖的墓地支使死锅进行不可告人的勾当,就足以证明黄慕华在制造赝品以吞并杜家的这条罪恶道路上,是绝对不能容忍哪怕一点点的差错和纰漏的。
我对那颗看似价值连城的玉带龙胆珠赝品进行了鉴定。尽管我在当时故意打眼,声称那是真品,试图迷惑黄慕华的视线。尽管黄慕华在临走之前故意轻描淡写地说那只是一颗明代普通的玛瑙珠,试图掩盖他内心的真实想法。但毫无疑问,在黄慕华那深藏不露的眼中,我已然成为了那个可能会破坏他全盘计划的巨大纰漏。
哪怕他因为对马萍有所忌惮,今晚不敢明目张胆地直接要了我的性命,但以他那阴险恶毒的心思,一定会绞尽脑汁地想方设法让我变成哑巴或者傻子,让我再也无法对他的阴谋构成威胁。
在房门口那两个试图用毒烟加害于我的家伙,毫无疑问肯定是黄慕华派过来的。
但我万万没有想到的是,马萍竟然也在这关键时刻派了一个人过来,而且还是索命门的高手。
小竹是马萍的人。然而,她今晚出现在这里,到底是怀着伺候我的心思、保护我的使命,还是怀揣着要将我置于死地的阴谋?
按照我对马萍一贯性格和行事风格的了解,最后一种可能性极其微小,甚至可以说几乎不存在,也实在没有任何合理的动机和必要。
但我深知,我不能让这种疑惑和不确定一直如阴霾般笼罩在我的心头。
顾不了现在已经是夜深人静的凌晨三点,我毅然决然地拨通了马萍的电话。
电话那头,马萍的声音带着明显的困倦和刚刚从沉睡中被吵醒的迷糊与慵懒,“方兄弟,可是小竹伺候得不够周到?”
我迅速回答道:“挺周到的。”
马萍闻言,在那头爽朗地哈哈笑道:“小竹人呢?我来再嘱咐她两句。”
我略作思考,回答说:“肚子有点饿,我让她出去买夜宵了。”
马萍沉默片刻,然后说道:“行了,兄弟你凌晨给我打电话,肯定不会只是来单纯感谢我的,一定有什么想问的,直说吧。”
我深吸一口气,说道:“我想知道萍姐您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马萍的语气瞬间变得严肃而直接,她非常直白地说道:“我和你接触了几次,发现你虽然身怀绝技,但既不向权势低头,也不贪恋钱财。像你这样的人,在这充满利益与诱惑的江湖之中,我马萍是打心底里欣赏的。但别人可不一定会像我这样欣赏你,甚至可以毫不夸张地说,你很可能会成为他们的眼中钉、肉中刺。实话说,之前黄慕华走出包厢门的时候,我从他的眼中清晰地看到了那无法掩饰的腾腾杀意。”
“我实在是放心不下你的安危,所以特意让小竹过来陪你。小竹这孩子,不仅有着非凡的身手,人长得更是如花似玉,关键是她对主人还特别忠诚。至于她的具体身份,你就别打破砂锅问到底了。你收下姐这一番真心实意的心意,让她给你做一个贴心的小妾,晚上能在你的身边为你暖被窝,让你感受家的温暖,白天能守护在你的身旁保护你,为你遮风挡雨,就这么简单明了的意思。”
“小竹这种人,一旦我送出去了,就绝对不可能再收回来。而且,我必须坦诚地告诉你,你若是坚决不要她,不仅会辜负了我的一片好意,还会害了她。你要是拒绝小竹为你效力,那就等于触犯了索命门的第二条规矩,主弃不用,索命门的人会认为小竹是完全无用之人,从而毫不留情地废掉她。所以,方兄弟,你可要三思而后行啊。”
我沉默片刻,然后回答道:“懂了,谢谢萍姐。”
马萍说道:“客气了!”
挂完电话,我缓缓地坐在床边,只觉得一阵深深的无奈和烦恼涌上心头。我感到自己仿佛置身于一个无法轻易摆脱的困境之中,有些骑虎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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