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鞘上面,刻着几行精美的金丝小字,在昏黄的灯光下闪烁着微弱而神秘的光芒。
“手持三尺定山河,四海为家共饮和。擒尽妖邪归地网,收藏奸宄落天罗。东南西北敦皇极,日月星辰奏凯歌。虎啸龙吟光世界,太平一统乐如何。”
我怀着庄重与好奇,从密码箱子里面轻轻拿起了剑。这把剑仿佛承载着厚重的历史,在我手中微微颤动,仿佛在诉说着过去的故事。
坂田看到我的动作,神情瞬间变得极度紧张,他的目光紧紧跟随着剑的移动,身体微微前倾,双手不自觉地做出欲接的姿势,生怕我一个不小心把这珍贵的宝物摔掉。
我瞅见坂田那副如临大敌、谨小慎微的样子,心中没来由地涌起一股莫名的不舒服。他那过度的紧张和小心翼翼,反倒让我觉得有些做作和矫情。
于是,我干脆“哐啷”一声,毫不犹豫且带着几分赌气似的拔出了剑。
剑身发出一阵清脆而悠长的龙吟之声,仿佛从沉睡中苏醒,微微颤抖着,似乎在表达着它被唤醒的喜悦与激动。
我还特意舞动了几下剑花,动作流畅而娴熟。剑在我的手中如同有了生命,闪烁着冷冽的寒光,划破空气,发出“嗖嗖”的声响。
在我的挥舞之下,剑体寒光逼人,一股令人胆寒的肃杀之气瞬间弥漫开来。恍惚之间,我仿佛看到眼前有万千军民汹涌而来,敲鼓吹号,那厮杀攻城的喊叫声如雷贯耳,震得人心惊胆战。
这是一种独特而奇妙的触感,一种心灵上与宝物意念互通的神秘体验。仿佛在这一瞬间,我穿越了时空,与这把剑曾经的主人并肩作战,感受着战场上的血雨腥风与豪情壮志。
坂田大概从来没见过鉴宝师竟然像玩杂耍一般舞动如此珍贵的重宝,他的脸色顿时变得蜡白如纸,惊恐地瞪大了眼睛,惊叫道:“方桑……”
我冷冷地瞅了他一眼,眼中满是不屑和挑衅。随即,我停止了挥剑的动作,将剑横执于胸前,开始全神贯注地仔细观摩起来。
剑鞘上刻的诗,字体优美而遒劲,鞘体暗中泛着若有若无的微光,隐隐点缀着龙胆纹,那纹理细腻而逼真,入手有一种沉甸甸的浑实感觉,显然是用上好的金丝楠木精心制成。
剑身雕龙,那龙栩栩如生,四爪张扬,姿态无比威武,龙头呈咆哮吟向剑尖之姿,仿佛随时都要挣脱剑身的束缚,翱翔九天。
整把剑,无论是材料的选择还是工艺的精湛程度,均属于晚清时期锻造的典型特征。然而,最引人注目的,还是剑柄上面那几个模糊不清的字。
剑柄上面,有模糊的四个字“禾”、“乃”、“X”、“王”。
第三个字因为磨损得太厉害,已经完全无法辨认清楚,只剩下一个模糊的轮廓,像是岁月留下的深深印记。
我将剑身缓缓插入剑鞘,目光坚定,语气沉稳地说道:“天王洪秀全佩剑。”
坂田一听,神情先是一愣,随后脸上浮现出既欣喜又充满疑惑的复杂表情。他的眼睛在剑和我之间来回移动,似乎在努力理解我的结论。
“方桑,你为何这样说?”他的声音带着急切和不解,打破了房间里短暂的宁静。
我转头看了看马萍,目光中带着一丝征询。
之所以要看一下马萍,是因为我已经将鉴定结论说出,但坂田却执意要我进行详细的解释。这让我有些犹豫,不知道是否应该在没有得到明确指示的情况下,进一步透露自己的判断依据。
马萍毫不犹豫地说道:“方兄弟,你往细了说。”
她的语气坚定,眼神中充满了信任和期待。
此话一出,我瞬间就明白了她的态度。
在此之前,从他们的种种表现和安排,我心里已经有了猜测,他们肯定大概也判断出这是洪秀全佩剑。
否则,这里不会动用如此严密的安保措施,如此小心翼翼地对待这把剑。
但他们却始终无法用相关的确凿证据来锁定这把剑的真实身份,所以才特意请徐老过来掌眼。
这在鉴宝行当,被称为“掀红盖头”。
旧时结婚,不到洞房的那一天,新郎是看不到新娘的模样的。
等于说,我知道眼前这个女人姓甚名谁、家在何处、芳龄几何,她也确定要嫁给我。
但是,红纱未揭开,她最重要的容貌,我仍然不知道。
今天其实就是叫我来掀这红盖头,给他们提供最强有力的佐证。
我清了清嗓子,开始不紧不慢地解释道:“剑鞘上的那首诗,乃是洪秀全所作的《咏剑诗》,想必坂田先生此前也查阅过相关的资料。”
“龙在华夏一直是吉祥、权威和尊贵的象征,更是帝王的专属标志,但通常所见的龙皆为五爪。此剑身上的龙却只有四爪,这种独特的情况唯独在太平天国时期出现过。因为太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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