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完卫生间之后,我悠然地踱步回到包厢,再次安坐在舒适的座位上,继续悠然自得地端起茶杯,轻抿着清香的茶水。包厢内弥漫着一种宁静而又舒缓的氛围,时间仿佛在这静谧的时刻悄然凝固,唯有那茶水轻轻荡漾在杯中所发出的细微声响,如同轻柔的音符,在空气中缓缓飘荡。
过了一会儿,包厢那紧闭的门被保镖缓缓推开,发出一阵轻微的摩擦声。马萍率先迈着轻盈的步伐走了进来,她的脸上瞬间绽放出如春日暖阳般热情的笑容,那笑容充满了真诚与亲切,提前伸出了白皙纤细的手,娇声说道:“方兄弟,久等了。”
我微微一笑,脸上洋溢着温和与从容,礼貌地回道:“不客气,我也刚到不久,马姐不必挂怀。”
马萍的身后紧跟着进来了两个人。走在前面的那位,年纪看起来比我稍大几岁,他的周身仿佛被一层奢华的光环所笼罩,浑身上下皆是价值不菲的名牌服饰。那精心梳理的三七分头,油光可鉴,整齐而又规整,面容白净得如同羊脂美玉,却又带着几分刻意修饰的脂粉气,手中还悠然自得地握着一把精致的折扇,那姿态活脱脱一副民国时期富贵少东家的模样。而跟在他身后的另一个人,则与前者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此人面色黝黑如锅底,仿佛历经了无数岁月的风吹雨打,脸上那纵横交错的皱纹犹如刀刻斧凿一般深刻而又醒目,然而,他的目光却无比锐利,仿佛能够穿透厚重的迷雾,直抵人心的最深处。
我的目光不经意间落到了这个人的手上。只见他的左手起了一层厚厚的黑皮,那颜色暗沉而粗糙,宛如久经烟熏火燎的锅底。右手的五根手指很不自然地稍微向内拢着,那姿势显得有些怪异而突兀。看到这一细节,我的心中不禁微微一惊,犹如平静的湖面被投入了一颗小小的石子,泛起了层层涟漪。此人无疑是一个“蛋鸡”。在那神秘而古老的古玩行当里,“蛋鸡”这个称呼专门用来指代那些制假作赝的高手。之所以赋予这样一个形象而独特的称呼,是因为人们形容这类人像下蛋母鸡一样,能够源源不断、不知疲倦地制造出外观和质地基本一致的仿制品。他左手起黑皮,大概是因为在造假的漫长过程中,蛋鸡普遍左手托着东西进行糊瓷、上彩、挂浆等精细而又繁琐的工序,长时间的劳作使得手掌被严重磨损,因而留下了这明显的痕迹。右手五根手指内拢,这清晰地表明他是专做青瓷绿铜、珍珠玛瑙之类珍贵物品的造假行家,习惯右手持刀内旋雕刻,长年累月下来,手部肌肉和骨骼逐渐适应了这种独特的动作,便形成了这种古怪而引人注目的特征。
仅仅瞄了一眼,我便迅速而又自然地收回了目光,不再过多地关注他,仿佛刚才的那短暂一瞥只是一个不经意间的小小插曲。
这时,马萍笑意盈盈地开始向我介绍:“方兄弟,这位是来自金陵的黄慕华先生,这位是黄家的郝老师。”
此话一出,我顿时犹如被一道突如其来的雷电击中,脑海中瞬间陷入了一阵短暂的混乱和迷茫。马萍与黄慕华认识,对于这一点,我其实丝毫不觉得意外。毕竟在金陵这座古老而又繁华的城市里,那神秘而又狭小的古董圈子,说大不大、说小不小。黄门和马萍走的都是与众不同的野路子,彼此之间存在一些生意上的往来和交集,实在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但今天马萍打电话叫我来的最初目的,是让我帮忙鉴定一项神秘而珍贵的宝物。她曾经清晰而又明确地告知过我,这宝物乃是生意场上一位朋友所拥有的。金陵黄门与卞五等走马阴阳师截然不同,他们是一个传承了数百年的古老盗墓家族,其家族内部肯定精心圈养了众多技艺高超、经验丰富的鉴师,专门负责为那些从地下深处挖掘出来的珍稀物品掌眼估价。
若是这宝物原本就属于金陵黄门的珍藏,还需要我这样一个外人来进行鉴定吗?
莫非那天在江宁锦衣卫墓地所发生的惊心动魄之事已经不慎泄露?
不大可能。无论肖胖子还是卞五等人,都是与我一同经历过生死考验的兄弟,他们的忠诚和谨慎毋庸置疑,在这件至关重要的事情上,绝不可能出现任何的纰漏和疏忽。那天晚上,在那漆黑如墨、慌乱不堪的夜色之中,不管是那些好奇而又懵懂的村民也好,还是被我用凌厉的手刀瞬间砍晕的两位金陵黄门之人也罢,他们在那种极度混乱和紧张的情况下,绝不可能有机会清晰地认出我的真实样子。
对于这一点,我有着无比坚定的自信和从容。
我脸上依旧保持着那如同深潭之水般的平静与沉稳,古井无波,没有丝毫的波澜和起伏,微微地点了点头,语气平静而又不失尊敬地说道:“久仰黄先生大名。”
黄慕华微微眯起双眼,用一种审视和怀疑的目光上下瞅了我好几眼,眼神中似乎透露出明显的不满和质疑,对于马萍介绍我来参与此次重要的事件显然心怀不满,他的语气冷淡而又生硬地说道:“坐吧。”
马萍热情而又坚定地拉着我坐上席,那动作充满了对我的信任和支持。我也没有丝毫的犹豫和客套,坦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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