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

12、夜明珠之战 (4/4)

甲子的诚意,便说:“好,请遵守你的诺言。将美果完好无损地送还我们,并且好好抚育那窝鹰。”

“会的,我肯定送美果姐姐回去。至于那一窝鹰蛋,我先说清楚,你别看是一窝蛋,真正能抚育成年的只能有一只。”

小山在书上看过,明白其中的原因,甲子此言不假,便说:“明白。”

小麻雀却犯糊涂,他嚷嚷着:“为什么只能是一只,不是一群一窝吗?”此时没有谁有心情回答他的问题,小麻雀问了个孤独,自觉无趣,钻进小山的衣襟里装睡。

小山和阿尤女告别甲子回到树洞的家中,家中除了美栗在,七婶和八婆都不在屋里。

阿尤女觉得奇怪,便问美栗:“七婶他们去哪里了?”

美栗神情忧伤地说:“七婶已经去了,八婆奶奶背着他去了后山上的花丛里,她不让我跟着,她还让我告诉你们不要去找她,她天黑前会回来。”说话间,美果不时张望屋外,问:“咦?美果呢?美果怎么没有和你们一起回来?”

“美果她一会儿就回,你放心,她安然无恙。“这是小山安慰美栗的话,但他信得过甲子,想信美果一定能平安归来。

美果相信小山不会骗她,便放下心来;什么也没说,系上做饭的围布,去了灶间。

傍晚时分,甲子领着美果来到树洞的家里,甲子手中还提着一只竹篮,竹篮里装着东西,上面用一块碎花棉布盖着。隔着竹篮和棉布,食物的味道还是香气四溢,闻到香气的无不偷偷吞口水。

八婆迈着蹒跚的步子从屋内走出来,七婶的溘然离去让八婆在一天之内好像老了许多。美果看见向她走来的八婆忙迎上去扶着她,八婆抚摸着美果放在她手臂上的手,关切地上下打量着美果,看见美果安然无恙,她欣慰地点头微笑着。这时候甲子恭恭敬敬地将竹篮递到八婆的手中,八婆接过竹篮,虽满脸憔悴疲倦的神色,但还是语气温和,细声轻语地对甲子说:“谢谢你!这香气呀,很熟悉,在很久以前闻过,还吃过。代我向你奶奶问好。”

甲子端端正正地站在八婆面前,心里却忐忑不安,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七婶的事情让他感到万分愧疚痛苦,千言万语只好化作一些平常话,说:“婆婆,这竹篮里的甜点是我奶奶亲手做的,还冒着热气呢,一点点微不足道的心意,感谢你们,感,感谢你们所做的一切。“

八婆托起竹篮放在鼻尖上细细地闻着,完全没有听进去甲子的话,她喃喃自语:“这香气太熟悉了,好像那时候我还正年轻。那是个有阳光的春季,原上的花都开了,我们一起坐在檐下,说着闲话,那笑声呀,可以传得很远。是你吗?自从分别后,再也没见,是你吗?“

甲子听见八婆呢喃细语,而且精神恍惚,他懂得那是痛苦后的强装平静,坚强外表下隐藏的软弱。他很知趣地说:”婆婆,不早了,我先回去,奶奶还等着我,婆婆您要好好照顾自己。“

甲子然后又对大家说:“奶奶说,等你们有空闲了,欢迎来家里做客,以美食的名义请你们来。”甲子顿了顿,又接着说:“发生今天这样的事情,我和奶奶都深感遗憾,一万个对不起也弥补不了今日之错,我们很希望你们能来,来家里做客。“

看着甲子黯然神伤的样子,小山平静地说:”八婆奶奶愿意收下你送来的礼物,表示已经放下这段不愉快的经历;美果也完好送回,说明甲子你守信用。所以,会的,我们会去你家看看。“

阿尤女向甲子点头表示她和小山是一样的想法。

”昼有阳光普照,夜有明珠通亮,甲子和奶奶恭候各位的莅临。“甲子真诚又礼貌地告别大家,转身钻进草丛,消失在黄昏的夜色里。

美果扶着八婆上着木台阶向屋内走去,小山他们跟在后面也一起进屋,留屋外的草地一片安静。

美栗和美果准备好晚上的吃食,甲子送的一篮甜点成了今晚桌上的主食,揭开甜点上的碎花棉布,好像棉布上的花朵都飘落下来,围着装满甜点的竹篮闪着彩虹般的光茫飞舞起来,好梦幻,好漂亮;满屋子里的飞花是甲子和他奶奶的心意。八婆在笑,美栗和美果追着飘飞的花朵跑来跑去,小山和小麻雀拿着甜点在津津有味地吃,阿尤女则站在飞花下望着窗外,他们各自高兴着,又各自怀着不同的心事,互不打扰。

屋外万籁俱寂,倦鸟归巢;美果将两盏水晶萤火虫灯挂在门口后随手关上门,将夜关在了屋外。屋内灯火闪闪,说话声、浅笑声、叹息声和暖暖的灯光一起洒向屋外;连蜘蛛都来凑热闹,将网结在了大门口;伏在水草地里捕食的青蛙忍不住爬上岸来偷听那烟火中的谈笑声。

将痛苦放在屋外,屋内有灯光,在食物的香气里,与亲人和朋友们能相聚一桌,自然是最好。

本章完

本章换源阅读
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