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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绞刑 (1/3)

这是一座不在任何航线上的空岛。

对空岛来说它算是个大的,相当于瓦兰斯大陆上的一个郡。

这里山林翠翠,流水潺潺,像是一个远离尘世的王国。

拉姆·德比尔是这个王国的一个普通少年,此时的他正躺在山坡上,看着他的牛悠然的吃着草。

“真羡慕你们啊,除了吃就没别的心事了。”

他翻了个身,正巧看到远处大路上奔驰而来的两名骑士。

盔甲在鞍袋里露出一部分,它们闪着光,看得出它们被使用的很小心。

马跑得很快,在身后留下两道烟尘。

“所有镇民到鹿角城教堂集合!”

马上的一名骑士冲着拉姆喊了一嗓子之后,停也没停的奔向了远方。

拉姆坐起身来,一脸愤懑的打掉后脑勺上的草。

“又来!?真踏马烦!”

牛没吃饱,它们走的很不情愿,即便如此拉姆还是生拉硬拽的将它们给拖走了。

这种事他不想缺席,倒不是因为他多爱看热闹,那是因为一旦缺席,下一个站在绞刑架上的很可能就是他了。

镇上的人流朝着一个相同的方向移动着,毫无疑问那就是教堂。

“今天是谁家倒霉?”

“郎西家的小儿子啊!你不知道吗?”

“你怎么知道的?”

“昨天晚上去他们家抓人闹的这么大动静,你没听到吗?”

“啊?我还真没听到,这次是因为什么?”

“还能因为什么?异端罪啊!”

“啊?郎西家是异端?!我天天吃他们家店里的面包,不会……”

“你最好去教堂赶紧找迪涅尔主教去做个忏悔,等到教会的人来找你那可就麻烦了!”

拉姆听着周围人的闲言碎语,跟着人流来到了教堂门前。

这里原本是一个小广场,有喷水的水池,有阿莱神的雕像,现在这里多了一个绞刑台。

它矗立在这里,让原本神圣、安宁的教堂广场变得不伦不类。

绞刑架上,一个男人被反绑着双手站在那里,他被蒙着脑袋,看不清表情。

倒是他一旁的行刑者,他看起来一脸轻松,仿佛他即将做的不是夺取某个人的生命,而是揉面团或者是给田地除草一般的普通事务。

广场周围每隔几米就有一个士兵,看到他们盾牌上的徽记,拉姆不解的挠着头。

按理说他们这种边陲小镇是不该有王族卫兵出现在这,这是一种极其罕见的反常。

在自己的记忆里,拉姆看到王族卫兵还是小时候新王加冕的时候。

主教出现在了教堂门口,他跟穿着夸张的郡主交谈了几句之后,一脸高傲的转身离去,仿佛是一个富有的财主在指责门口摊贩的存在弄脏了属于他的地面一样。

郡主尴尬的笑了笑,在主教离去之后,他拽了拽自己华贵的外套下摆,伸了伸胳膊,微笑着等待着,像是一个精心打扮的姑娘在期盼着舞会开始一样。

拉姆看着郡主那张老脸,觉得一阵反胃,但他不在这待着那是肯定不行的。

人群的外围有着逐渐合拢的士兵,他们朝着还在赶来的人挥手,那肩膀上的栗花纹章说明他们是隶属于郡主的本地士兵。

人们拥挤着,伸着脖子交谈着,望着绞刑架。

处刑谁,怎么处刑仿佛已经不再重要,赶紧结束赶紧回家在他们看来才是最重要的。

教堂的钟声响起,人们安静了下来盯着敞开的海克托斯神教教堂大门,在两名灰布修士的身后,红衣大主教走了出来。

人们跪倒在地,准备聆听大主教的宣判。

“韦伯·郎西,散播异端邪说,破坏守护法阵,使用黑魔法、巫术,证据确凿,异端罪罪名成立!”

在场的所有人都知道,这不是真的。

所谓的异端邪说,只是在鼓励民众推翻压在身上的贵族势力,只是在鼓励民众砸开自己脚上的镣铐。

破坏法阵就更不用说了,那个不知道几千年的东西没人知道它们是做什么用的,自然也没人知道去怎么破坏。

至于黑魔法和巫术,那是一个被扣上就甩不掉的屎盆子,每过几天就会有人被绞死,他们毫无例外全被指责使用黑魔法和巫术。

即便是知道,也没人站起来说上一句。

因为说了不光自己死,家里人也不会幸免。

所有人在大主教的恩赐下起身,他们望着这位衰老的主教在郡主的搀扶下艰难的爬上绞刑架,站到韦伯面前,摘下他的头套。

“孩子,你还有什么遗言吗?”

韦伯的脸上没有一丝慌乱,但他的双眼却像是在人群中寻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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