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等你有钱了再给我也没问题。”
沈愈冷冷一笑,“字据就不用立了,君子不夺人所好,这件雍正官窑粉彩花卉盘还是柳哥你自己留着吧。”
“啊?”听到沈愈的话,老柳脸上笑容顿时僵住了。
他用略有些混浊的双目凝视沈愈好一阵,眼中有不解,有疑惑,更多是不可思议,“不是吧小沈?这盘子你也能看出来?”
“看出什么?”沈愈似笑非笑的反问一句。
老柳知道瞒不住,讪讪半晌:“看出我这盘子高仿的啊。”
沈愈自嘲笑笑,“这还是要多谢柳哥你的那张交易收据,若是没有那张收据我还真不一定发现这盘子的不对劲之处。”
老柳猛的一拍大腿:“草率了,真是草率了!
“不过小沈,你说我布的是天仙局又从何说起?古玩天仙局往往需要数人参与,多日布局,我就单枪匹马一个人,你这却是有些高看柳哥我了。”
沈愈淡淡一笑,“这场天仙局,布局之人虽然只有你自己,可手段并不比那些传说中的经年老手差。
“你先用品相不好的青田石印章做诱饵,这是你对我下的第一步棋。
“这步棋叫做‘愿上钩’,毕竟是我问你有没有青田石印章,你说有,我自然会来买。
“第二步则是打感情牌,你拿捏住我心软的性格,亲口问你要的东西又临时不买,那我自然会心生亏欠。
“第三步,我用钱做补偿,而柳哥你故意不要,让我的亏欠感再次加深。
这也是柳哥你的厉害之处,对人性的把握可谓炉火纯青。
你算准我必会在你摊子上买一件东西作为补偿。这时角落里那幅《踏歌图》摹本就是我的枷锁,将我彻底困在这个局中。
“第四步你更是玩了一手令人惊叹的抛画引瓷,你知道我的鉴定功底,只要展开画肯定会认出是赝品。
“知道是赝品,我自然不会傻傻掏钱买画,要么让你给我个说法,要么问你为什么这么做!
“这时,最关键的环节来了。
“你信誓旦旦保证摊子上有一件真瓷,只要我能挑选出来就原价转给我。
“若我没有猜错的话,这真瓷假彩的盘子你之前应该是用黑绸布罩住的。至于为什么这么做,原因也很简单,这是怕被其他游客先我一步看到盘子,进而打乱你的计划。
“你自己也知道,若是没有‘假中找真’的把戏,换做平时,我第一眼就能知晓这盘子的不对之处。
“直到这一刻你的最终目的才显露出来。
“你既不是想卖我印章,更不是想卖我古画,你的真正目的是要卖我这件真瓷假彩‘雍正官窑粉彩花卉盘’。柳哥,小弟我说的对也不对?”
老柳那张胖脸随着沈愈的话不断变幻着表情。
时而眉头紧皱,时而嘴角微微抽搐。他似乎想要分辨几句,可最终还是无奈地叹了口气,眼中流露出一丝钦佩,“服了,不愧是沈重楼沈老爷子的嫡脉传人,我柳大海今天彻底服气了。
“不过小沈啊,我要说那字据是真的,盘子是我实打实用十三万元买下来的你信吗?”
老柳说完,脸上露出一丝凝重之色,好似很在乎沈愈的感受。
沈愈淡漠一笑,“柳哥你打眼也好,说谎也罢都跟我没关系,不过我还是要谢谢你,今天算是给我上了一课,改天请你吃饭。”
被这般狠狠摆了一道,沈愈心中的怒火可想而知。
然而,他毕竟是初来乍到,并不想在明面上与老柳这种地头蛇彻底撕破脸皮。毕竟他还要在楚州的古玩圈子里继续闯荡,多一个仇人便少一条路的道理,沈愈再清楚不过。
楚州的确是他的祖籍,祖父在楚州也有着不少人脉。但不可忽视的是,祖父已然不在人世,人情这东西,用一次便少一分。
想到这里,沈愈在心中暗暗打定主意,以后定要少与老柳这种古玩圈的老油条打交道,实在是让人防不胜防,稍有不慎便会着了对方的道。
不再有丝毫犹豫,沈愈冲老柳微微点了点头,毅然转身离去。
见沈愈要走,老柳连忙开口阻拦:“小沈等等,你这么说就是打我脸了,就算请吃饭也该我请才是,不过话说回来,你也不必将今天这事往心里去。
“有一点我也必须同你讲清楚,你柳哥我绝对不是想往死里坑你。这盘子我就算卖你最多也就收你五万块,况且它本身也是个清末的民窑仿官窑,现代人没这本事造出如此精品的高仿粉彩。
“盘子拿到市场上去卖,两三万肯定是能马上出手。要是黑心点对那些有钱的生意人做局就是二三百万也能卖出来,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说白了,咱俩都不是什么狠人。
“另外你也知道,咱们这些靠古玩吃饭的,哪个没吃过亏?哪个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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