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古堂》,乃楚州旧货市场三大古玩名店之一。此店主要经营瓷器,兼售字画,至于其他门类的古玩,则是既不收亦不卖。
店内古玩,全部保真,承诺假一赔十。
自 1982年开店至今,已然整整三十载。
在这漫长的三十年时光里,博古堂从未发生过一次以假充真坑害顾客之事。单论信誉这一点,在整个江南省的古玩店铺中都是数一数二的存在。
当然,博古堂也卖仿古瓷,不过卖的是仿价,断不会当作古玩售卖。
其实,像顾青青这般送上门的大主顾,沈愈的第一选择本应是介绍到李老的《翰林阁》去。
生意照顾自己人,可谓天经地义。
只是沈愈登门买古玩,李老给予的必然是成本价,甚至连成本价都不是,索性不去也罢。
“愈哥哥,这家古董店真有我二哥说的官窑瓷?”
沈愈微微颔首,“有!”
顾青青:“官窑是什么啊?”
沈愈耐心解释道:“官窑,简而言之,即是官家开办的窑厂。
“朝廷会派遣官员或者宦官担任督陶官,为皇家生产瓷器。
“烧制完成后,首先要送至皇宫,由皇帝支配。
“皇家也得吃饭,他们会用一部分作为吃饭的瓷器。
“还有一部分则作为陈设瓷器观赏把玩。
“剩下的便在逢年过节之时,赏赐给皇族或者百官。”
说着话,店铺的电动玻璃门自动缓缓打开,一瞬间,店内冷气扑面而来,让沈愈精神为之一振。
店内极为宽敞,布置得古香古韵。入眼之处,博古架上摆满了或大或小的各式瓷器,而墙上则挂满了不同朝代的立轴画。
让沈愈略感奇怪的是,店内异常的安静。
甚至安静得有些莫名其妙。
如今的博古堂,不但没有客人,就连店员都不见一个,只有一位身着绸衫、戴着花镜的老者,坐在一张红漆写字台后,一手执笔,一手熟练地拨打算盘。
看到店里有人前来,老者放下手中的钢笔,缓缓站起身来,“两位客人需要些什么?”
“老先生,我们想看看瓷器,不过,您这店还在继续营业吗?”沈愈指了指空旷的店面,用略带疑惑的口气问道。
绸衫老者先是一愣,不过马上就反应了过来,“小伙子,你是说我这店里没有伙计显得很冷清是吧?”
沈愈点了点头,“是的,这么大的铺面怎么只有您老一人?”
绸衫老者苦笑一声:“我们博古堂这不是在古玩城那边新开了个分店吗,今日开业,所有的人都过去帮忙了。因为搞活动,就连一些老客户都去那边看物件了,弄得这老店好像要打烊一般!”
说着话,绸衫老者起身自写字台后走了出来,他来到一张造型古朴的八仙桌旁,给沈愈与顾青青分别倒了一杯茶水,同时招呼沈愈与顾青青去沙发落座。
二人连忙道谢。
沈愈再次询问:“贵店可是今日开业?奇怪,却是没有听到任何动静!”
“小友去过古玩城?”绸衫老者并没有太过惊讶,如今古玩城对于外地游客来说,名气甚至比旧货市场还要大上一些。
沈愈不急不缓地解释道:“不瞒您老,我在古玩城有个小铺面,既没听到礼炮声,也没看见古玩城外有贺喜的条幅,所以有些奇怪。”
绸衫老者将茶盏推到二人面前,“诚如小友所言,小店开业确实未放礼炮,其他同行的贺幅亦未挂出。
“说到底,不过是开个分店罢了,实无必要弄出那般大的动静,以免喧宾夺主让古玩城的同行心里不爽,也没得落一个抢同行饭碗的名声。”
“既然是同行,那小友便随意逛逛吧,若有中意之物,可自行上手。我叫柳东阳,有时随时唤我。”
沈愈道:“您老请忙。”
“来者皆是客,对于照顾小店生意的客人,岂敢当一个谢字?”绸衫老者笑着朝沈愈抱了抱拳,而后转身回到写字台,继续拨打起算盘来。
沈愈没有喝茶,而是领着顾青青来到最近的博古架前。
“愈哥哥,这些瓷器很是漂亮,价格却仅几千块,难道是高仿瓷?”
沈愈顺着顾青青的视线望去,只见一个由花梨木精心打造的博古架上,摆满了仿清三代的各式青花瓷瓶。
梅瓶、葫芦瓶、天球瓶、玉壶春瓶、灯笼瓶、棒槌瓶、贯耳瓶等各种传统青花器型可谓一应俱全。
柔和的灯光下,这些瓷瓶发色浓艳,很有官窑范。
看了几眼,沈愈微微摇头,“这并非高仿。高仿,顾名思义,乃是高度相像的仿造之物。
“其胎质、釉面、绘画、大小、重量起码与被仿造的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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