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愈闻声回首,只见在身后七八米外,有一位四十余岁的中年汉子,正满脸含笑地望着自己。
此人身材魁梧,身高足有一米八,穿一身康纳利西装,精致的剪裁和上乘的面料无不彰显着其尊贵与奢华。
脚下蹬着的是一双国产定制皮鞋,鞋面光泽反射,高档感十足。
尤为显眼的是他手腕上那块劳力士土豪金腕表。
只是他头上发蜡似乎涂抹的有些超量,苍蝇飞上去估计也会被牢牢粘住。
沈愈略带疑惑地左右扫视了一眼,随后手指指向自己,用充满疑惑的语气问:“您是在和我说话吗?”
“没错,小兄弟,你可是姓沈?”大背头一边笑容满面地回应着,一边迈着大步朝沈愈走来。
沈愈脚步下意识地慢慢往后退了两步,脸上满是戒备之色,再次问道:“您是哪位?我们似乎未曾见过吧?”
他自幼习武,练就一双慧眼,一眼便看出眼前之人是个练家子,所以身体出于本能的警觉,往后退了些许。
这并非是怯懦害怕的表现,而是出于一种自我保护的本能。
在一切未知的情况下,会下意识为自己预留足够的空间,以便在对方不怀好意时,能够有闪转腾挪的余地。
见沈愈如此戒备,大背头赶忙停下脚步,然后将双手向下压了压,做出一个安抚的手势,示意沈愈别紧张,“小兄弟莫要紧张,此次前来,在下有一事相求。”
沈愈眉头微皱,“什么事?”
大背头微微叹了口气,眼中闪过一丝无奈,“不瞒小兄弟,我家中近日遭遇了些变故,如今诸多地方都急需用钱。无奈之下,我便打算将几个祖上传下来的老物件出手,换些钱财以解燃眉之急,这不就找到你这儿来了。”
沈愈轻轻摇了摇头,语气平淡地回应道:“老哥,您怕是找错人了。我这小店不过是做些普通小玩意的买卖,挣了钱勉强糊口,若是没生意,便要饿肚子,哪有闲钱来收购您祖传的老物件?”
对于那些一上来就声称要售卖祖传老物件的卖家,沈愈向来反应冷淡。
这类人往往对自家物件的价值盲目自信,开价高得离谱。即便与他们费尽口舌地讨价还价,最终也大多是徒劳无功。
因为他们坚信自家祖传的古董必定是稀世珍宝,好东西就必须卖出一个极高的价格。哪怕你给出一个符合市场价,甚至比市场价还要高一些的收购价,对方也根本不会相信。
反而认为你是在故意压低价格,试图欺骗他们。
类似的事情沈愈已经历过多次,所以面对此类卖家,他本能地保持着谨慎和疏离。
“兄弟,你可能理解岔了。不是让你收购,而是想请你帮忙看看。我家那几件古玩不太方便拿出来,所以想劳烦你走一趟,到我家里给掌掌眼。”大背头耐心地继续解释,眼中透着诚恳。
沈愈蹙了蹙眉,“你是怎么知道我懂鉴定的?咱们之前应该未曾谋面吧?”
“是我特意打听的,您祖父沈老爷子在古玩鉴定界可是响当当的人物,一辈子鉴定古玩就从未走过眼,你家学渊源肯定也不会差。并且,我还有个朋友在您这儿买过不少古玩,是他推荐的你。”
“您朋友是哪位?”
“他叫陈广南,小兄弟应该认识吧?”
沈愈顿时恍然大悟,“认识,陈哥经常照顾我的生意。”
大背头口中的‘陈广南’就是那位让沈愈购买青田石印章和古画的老主顾,在沈愈店里购置了不少古玩,两人算是极为相熟。
“陈哥常夸赞你在古玩鉴定这技艺上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有他这话,我也就不找旁人了,直接就奔你这儿来了。”大背头笑着说道。
说完,大背头从黑皮包里取出一沓崭新的钞票,递向沈愈,“这些是定金,等事情办完,还有重谢。”
沈愈目光一扫,便知这沓钞票至少有六千块,心中暗自思忖:“这买卖似乎可以接啊!”
其实,去富贵人家鉴定古玩这事儿,沈愈之前也接过几次类似的生意。
简单,省心,有钱赚!
这些富贵人家给钱大方,也很少埋怨,态度更是和蔼可亲,总体而言,比那些来店里鉴定的客人要好相处,而且赚钱也更容易些。
楚州如今在省内虽不比东江,排名第二,但在古代,那可是江南最为富庶的城市之一。
自古以来,无论是唐宋,还是明清,楚州的举人进士犹如繁星,数不胜数。
官至一品乃至担任宰执之位的,三位数起步。很多人家祖上曾显赫一时,或多或少也都存着几件祖上流传下来的老物件。
虽说有这些老物件,但后代子孙对古董却不一定熟悉。当他们想要出手这些古董时,根本不清楚其市场价格,总不能别人随便给个价钱就卖了吧?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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