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天成的脚下。小胖子见得不多，所以对黑暗还没有本能的恐惧，趴在古天成的肩上已经睡了过去，吊桥距离秦伯家约莫半个小时的脚程，此刻却异常漫长，古天成知道是自己有些累了，当然他还不能停下，此刻本该早已看到秦伯的身影，但此时什么也没有，古天成的心跳有些快，在黑暗里砰砰作响。
秦伯家的灯亮着，路口却冷冷清清，没有隐藏在黑暗里的人影，当黑暗中遇到熟知的人影是一种安心的话，遇到陌生的人影则会是突如其来的恐惧，当然两者都没有，古天成则不知是放松多一些还是担心多一些，未知的答案总有种莫名的威慑，让求知的人踌躇不前。古天成不算踌躇，一脚蹬开了虚掩的大门，当然还有一部分原因，是两只手托着小胖子已经有些酸了。
有人站在院子中央，没开灯漆黑一片，古天成熟练地把小胖子送回了卧室，出来时才想起来打招呼。
“你来了？”秦伯的小炉子在院子角落的一个屋檐下，里面总是煮着茶，古天成摸了过去，碰了碰茶壶，温度刚刚好，索性提起茶壶一顿牛饮，他毕竟有些渴坏了。
院落的温度降低了不少，古天成灌茶冒出的汗也凉了些。
“为什么不等我出手？”
古天成随手拎过一个板凳，坐了下去有些心满意足，“那我多没面子。”
没有等来想象中的胖揍，空气却更冷了一分。
“你想忘记过去？”
“不想，但这是代价。”古天成并不想纠结这些问题，于是岔开了话题，“秦伯呢？”
“所以这就是瞒着我的那个决定！”
“对不起，只有这一次。”古天成有些心虚，小心翼翼地把提在手里的茶壶放在了地上。当然最主要的原因，是秦岚捏拳的声音嘎吱响，古天成心里只能默默嘀咕。
晚上有些冷，古天成点了火炉，茶壶挪到了一边，秦岚不知道从哪里挪过来一个板凳，也坐在了火炉前，火光一闪一闪，秦岚的脸也是忽明忽暗。
“你就没有什么事想要讲给我？”
“那很久远了。”古天成熟练地填了两根木头进去，有细微的火花窜起来，而后迅速溶解在黑暗里。“我们找个地方先躲躲？”
“戴老头已经包围了这里，秦伯去了特机的家属院。”
“家属院？”
“秦海是特机的人。”
不算意料之外，“戴老不见得是他们的对手。”
“以前或许不是。”
古天成皱了皱眉头，“还有谁？”
“你最讨厌也最佩服的那个。”
“他也不见得有多大的权限。”古天成撇了撇嘴，心想，他能干什么。
秦岚难得笑了笑，“你这嫉妒又吃醋的表情倒是和以前一模一样。”
“有吗？”古天成摸了摸胡子，有这么明显？古天成有点怀疑自己的演技。“但他确实改变不了什么。”
“那群人也不过一堆散沙。”
古天成歪眼一瞅，有实力的人说话就是硬气，倒也不算说错，一群怯懦逃避的人，怎么想也不会生出大义凛然的气概来。很多未知的结局，往往在最开始的抉择中已经注定了结果。
“我的父母是他的学生。”
秦岚没有打断古天成，这次的故事或许以后要换她来讲了。
“他是一个了不起的人，却总是被现实所绑架，我的父母在他的庇护下反而纯粹些，他开辟了这里，却无法控制事情的走向，所以对他我总是佩服又讨厌，当然我明白不是他的错，只是我不喜欢这样的结局。”
“我猜你想问，你不是说过没有见过父母吗？”秦岚白了古天成一眼，没有搭理他的自导自演，于是古天成便继续了。
“当然是一个见证过他们生平的长者告诉我的，我长大在他那里，所以很多故事也不是我的亲历，就像我讲给你的故事一样，对过去的回忆或许是他们认可的传承的一种，虽然这种传承总是瑕疵偏差，却总带着某些改变的希望。当然这不是他的原话，不过大差不差，我猜你想问这个长者是谁。”
秦岚的拳头已经发白，这货不是一个好的听故事的人，更不是一个好的讲故事的人，秦岚忍不住了，一字一句咬牙切齿。
“你！加戏！太多！了！”
古天成打算原谅秦岚对自已尴尬幽默的无视，毕竟古天成三脚猫的功夫在秦岚面前还不够看。她是个极其专注的人，目标也足够坚定，也是古天成认为她能走到今天的特质之一。不过古天成恰好相反，单独的生活让他从小都是沉默的人，反倒是长大让他多了些话唠的属性，大概有盈有缺，有增有减，才是一个人的常态。
“有人来了！”秦岚皱着眉头，转眼间不见了踪影。进门的倒是熟人，大壮看起来比以前更加健壮了些，头发上冒着热气，看来是跑了很远的路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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