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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 泪 (2/3)

了本就暗潮涌动的江水。林翊觉得风似乎将他吹到了半空中,他看着身旁这个女孩,他看见了陈雪茗眼中泛起了晶莹的光芒,就像是那次雪夜之中所看到的一般。这一次他来不及诧异,风带来陈雪茗身上淡淡的香味,她白皙的脸庞,在她手中轻轻飞舞的丝带,在风中散落的泪珠,交织在一起,冲击着林翊的心灵,她红色的裙子似乎变得暗淡了许多。

他乱了,林翊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混乱,一时之间他不知道自己的眼光应该放在那飞舞的丝带上,还是那在滴落眼泪的双眼,又或是她那依然带着轻松笑容的脸颊。

世间的美好可能不是某一天遇见的风景,但一定会是在某一时刻铭记的某一个人,那个人融化了眼前的景色,将一切都变成了难以忘怀的模样。

忽然,那丝带摆脱了束缚,冲上了天空,在风中盘旋之后,竟落在了林翊的肩头。林翊依旧呆呆的站在那里,片刻,陈雪茗又是莞尔一笑,林翊才回过神来,连续摸了好几下,才将丝带从自己的肩头上取了下来,向陈雪茗递了过去。

“为什么要哭呢?”林翊在她接过丝带的一瞬间开口,而她的手也在一瞬出现了一丝微微的颤抖和迟疑。陈雪茗接过丝带,轻轻的用手揉了揉微红的眼角,擦去了脸颊剩余的泪水,她还是微笑着,抬起头来做了个俏皮的鬼脸,好像刚才的一切都没有发生过,好像丝带只是没有绑紧而被风无情的吹跑了。

只是,林翊这一次却没有退却,他表现出了从未有过的坚定,继续注视着陈雪茗的双眼,这一次,他没有因为羞赧而打退堂鼓,他心中不知从何而来的勇气,推进着他向陈雪茗找寻哭泣的答案。

陈雪茗也察觉到了林翊突然地严肃,她收起笑容,有些悲伤的看着林翊的眼睛,无奈的是这一次她再怎么等待,也没有等来林翊表露出来的退却。陈雪茗轻叹了一口气,就当林翊以为她要作出回应的时候,她却是走了过来,站在了林翊面前。

林翊第一次离陈雪茗这么近,他甚至已经可以清楚地感知到她的呼吸声,只是他无法分辨那随着陈雪茗脚步靠近不断清晰地心跳声是自己的,还是对方的。陈雪茗伸出手来,在林翊讶异的目光下,将那条丝带又放在了林翊的肩头,随后才开口:“很丑吗?”

林翊没有慌乱,他看到了陈雪茗柔和的目光,此时的风又吹过,想要将他肩头的丝带挟往半空,他立刻伸手,将丝带握在了手里,然后看着丝带思考片刻,他不知道陈雪茗为什么会突然问这个问题,他一时之间找不到答案,也找不到回答的根据。最终,他也是转过头来,将手伸向江面,让风轻轻吹动着丝带。陈雪茗也将目光从他身上移开,站在他的侧后方,看着在风中飘动的丝带。

半晌,林翊缓缓开口:“不丑,其实蛮漂亮的。”然后又一次将丝带递向陈雪茗。这一次陈雪茗却没有马上来接,而是看了一眼林翊,随后摸了一下自己已经披在肩头的长发,然后才接过了丝带。

“漂亮的话我就得赶紧扎起来,免得你们这群男生胡思乱想。”陈雪茗用调笑的语气回答了林翊,似乎是在开玩笑一般。林翊相信陈雪茗这句话的确是看穿了什么的,他没有再回话,注视着陈雪茗快速的将自己的辫子扎起来,然后又看着陈雪茗背过身去默默地往前走着。

这一次陈雪茗没有等林翊,林翊也没有追上去。林翊在原地凭栏倚靠,目送着陈雪茗慢慢的走远,随后转过身去看着不远处正注视着他们的老人。

老人目睹了一切,但似乎没有感到吃惊或者是讶异,只是用着慈祥的目光回应着林翊的视线,然后笑着和林翊招了招手,像是在安抚着林翊波折的情绪,便望向了另一处,林翊顺着老人的视线望去,不出意料的看见了正在走远的陈雪茗。他难以察觉的笑了一下,然后轻叹一声,望向天空一只正在走远的飞鸟,又摸了一下空无一物的肩头,然后看着沉默的江面沉默着。

没有多久,林翊闻到了熟悉的味道靠近,转过头去,看见了快要走到面前的陈雪茗。陈雪茗又回到了最初见面的那种感觉,,当他看见陈雪茗在靠近他时伸出拳头要打过来然后又在他面前停住的时候也是一声轻笑。

“走吧。”陈雪茗收起了停在林翊面前的拳头,她的眼角也不在有红晕,脸上也不再有泪痕,拍了拍林翊的肩头,随后朝着老人的方向跑去,一边跑还一边张开双臂作出一个拥抱的姿势,老人大喊着让她小心地滑摔倒了,她没有回应,但还是放慢了脚步。那条陈雪茗身上红色的长裙在林翊的眼中似乎又一次鲜明了起来,林翊也是转过身来,快速的在陈雪茗背后走着。

“你辫子好像扎歪了。”林翊在陈雪茗背后喊着,他不知道为什么就将这句话喊出了口,四周的突然投来的目光让林翊在出声之后便感到了后悔。这个时候,不知道是陈雪茗故意解开了,还是丝带自然地松开了,那条丝带从那黑色的长发上滑落,被风席卷着吹向了林翊的方向,林翊伸出手,截停了要飞走的丝带,他看着那四散的长发和停住的女孩,他也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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