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连的三个喷嚏点亮了清晨,林翊裹着被子有些发抖,果不其然,在昨天疯狂的折腾下,自己的身体还是没能抗住寒冷的摧残。他摸着自己的额头,似乎有些发烫,无奈的叹气一声,又躺回了床上。
他翻了个身,看见昨天陈雪茗送来的姜茶正放在自己的床头,回想起了昨日的星夜,心头微微一暖。
而正在这时,他的手机响了,他有些虚弱的挣扎着打开了消息,发现是导师喊他回学校一趟,他眉头一皱,想要请个假,但又想了想自己导师的脾气,以及他前几日发过去不成章法的论文,已经能想象到发这条信息的屏幕面前是什么狰狞的面目了。于是他合上了手机,在家里的药箱里翻出了退烧药,这是之前自己发烧的时候楚云诺买的。
他有些迟疑的看着药盒,轻声叹息,心中愧疚的放回了箱子里,便披上一件大衣独自离开。
一路上,林翊感觉天旋地转,好不容易下车到了学校,但校园里寒风的吹拂让他的身体愈发止不住的打颤。他踉踉跄跄的往目的地走着,路上还遇到了几个同学,他们看着林翊的样子有些疑惑,但平日中并不相熟,他们也只是远望一眼便移开了视线继续赶路。
等到了导师面前,林翊沉默的承受着导师的批判,同时不住的点头,表明自己悔改的态度。随后在导师不耐烦的目光下,拿着修改文件离开了。
正当他艰难的走到校门口的时候,突然有人在背后拍了拍他,他转过身,看见了一张熟悉的面孔,“林翊,你这段时间做什么去了啊?”
来的人是林翊以前的同一个寝室的室友,名叫张河渲。林翊在宿舍里平时也不太爱多说话,但张河渲不一样,他是一个自来熟,跟谁都能聊上几句,所以也经常没事就找林翊说话,虽然林翊不太爱搭理他,但一来二去的也总归是能说上几句话。
“哇,你的身上怎么这么烫啊?”张河渲无意间碰到了林翊的脖子,感受到了林翊的体温似乎不太正常,连忙将他扶起。“难怪看你走路哆哆嗦嗦的,我还以为是冻得。”
林翊没有拒绝他的搀扶,因为他确实有些受不住了。“谢谢,我昨天着凉了。”
张河渲敲了敲他的脑袋,“哎呀,你说说你,这个样子就别来了嘛,这折腾的像个孙子一样,估计刚才被指导老师骂得也像个孙子一样吧?”
听得张河渲如此调笑自己,林翊有点无奈的向他翻了个白眼,张河渲见到了也没有生气,反而嘿嘿一笑,“咋不叫上你的小诺诺啊,一个人生着病来,是怕被她看见了心疼吧?”
张河渲所提到小诺诺显然就是楚云诺,以前的日子里楚云诺也经常来学校里找他,加之他平时在学校能称得上朋友的又只有张河渲一个人,所以楚云诺来的时候偶尔会撞见他们两个。听到楚云诺,林翊好像被刺激到了神经,突然振奋了许多,身体也停止了颤抖,他抬起头,有些生气的看了张河渲一眼,没好气的开口:“我不和她一起来和你有什么关系。”说着,林翊拒绝了张河渲的搀扶,自己一个人往前走着。
张河渲依然没有生气,见到林翊这个样子,他也是赶紧跟了上去,连忙安抚,“别生气别生气,我这不是怕你一个人病着难受,想让你开心一点。平时你生病都是她来照顾你来着,我就有点好奇。”
听到这句话,林翊有些呆滞的站在原地,寒风呼啸而过,林翊感觉自己的灵魂好像已经被风带走了,心中空荡荡的,心灵比冬日的严寒更加冰冷。他的面色越发苍白,身体更加虚弱,好像随时都要晕倒一样。
林翊带着悲伤看着天空,对张河渲开口:“她也有自己的事情,我总不能让她,”说着,林翊停顿了一下,“总不能让她一直照顾我吧。”
张河渲察觉到了林翊语气里的情绪,他似乎察觉到了两个人之间应该是发生了什么,于是也收起了笑容,轻声安抚林翊,“这样啊,也是,现在大家都很忙,有相互顾不上的时候也正常吧。”
语毕,两个人便都不再说话,张河渲也没有在搀扶着林翊,只是走在他一旁陪着他走出了校园。张河渲察觉到了林翊的悲伤,却不知道自己最后的一句话却突然让林翊回想起了过去的种种。
“现在大家都很忙,有相互顾不上的时候也正常吧。”林翊回想着这句话,是啊,其实大家都很慢都有各自的事情,每日在生活中各自存活,连相爱的恋人都总有无法估计到彼此的时候。
而楚云诺呢,似乎从来都是把他的事情当做第一位,无论是什么季节,什么时候,她好像总能抽出时间来陪伴自己,从不迟到,从不抱怨。
而昨日的种种浮现时,楚云诺通红的眼睛,沉默的离开。这让林翊感受到心痛,愧疚填满了他的身体,让他越发觉得眩晕,他不知道自己在做梦还是在现实里,他是否还能回家呢?
他颤抖着,不知道是寒冷还是痛苦,亦或是他现在的愧疚。张河渲只以为是他的病情加重,赶忙过来搀扶着他。
送林翊上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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