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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倍感压力 (1/2)

我们站在一片狼藉内,试着融入和感受着他们最后一刻的绝望,不,是求生的本能。像是接到了指示不得已为之的转移。

厨房的炭火还是温热的,我走过去看着隐隐还泛着红丝的炭块,用铁棍杵过去,顺手拿起一旁的水杯浇了上去。

一股灰烟伴着蒸汽隆起,黑乎乎的炭堆发出吱吱炸裂声。

“看烧得这程度,距离他们走后起码三四个小时了。”

“如果离开是人为通风报信儿,就是在我们开会之前那刻传达给他们的。”

“你真的觉得是武局或齐支?你还是觉得他们是内鬼?这完全说不通,而且这假设太大胆,太荒谬。”沈莉忿忿回怼。

“会下意识地去哪里呢?…锡林郭勒盟吗?”我反复碎念,还沉浸在思绪之中,完全没有听进去沈莉的话。

大飞站到沈莉一边对我吼叫,而我还默不作声,可能也被我的话搞得汗毛倒立,加入沈莉追问我,刚要开口。

“是的,老家是很有可能的。”我突然脱口而出。

“沈队,你记不记得,那晚杨老二走到咱们面前提过他雇的这个卷毛厨子,是锡盟找来的。”

“内蒙古太大了,虽然知道这个白云顿杰是锡林郭勒的,可那能怎么样呢?整个盟区位于中部,与外蒙接壤,足有二三十个BJ那么大,找一个人还是和大海捞针一样。”沈莉还陷在刚才的问题中,见我没有回答,不情愿的应付着我。

我望着沈莉,她却不再看我,转而在忙着与小刘他们布置起工作。

“喂,你怎么看?”我追喊沈莉。

沈莉瞥我一眼,结束最后的交代,不耐烦又转身走过来对着我,“我能怎么看?找呗,公安部都在盯着这案子呢,就是把整个盟区都翻一遍,挖地三尺,老娘注定也得翻啊。”

“我已经安排刘儿把咱们嫌疑人的画像去定稿了,既然他俩的嫌疑陡增,那个卷毛厨子的画像出来后,我打算先发给盟区的市级兄弟单位。”

我想了想又说,“以那晚那壮汉的神态和举止,明显是没什么可隐瞒咱俩的。不,准确讲,他们并没有意识到当时的咱俩有可能会怀疑他们,或当时咱俩有什么证据可以揭穿他们才对。”沈莉看着我不解,“话是没错,那晚尸体刚运到刑科所赖君那儿,还没解剖呢。但你想说什么?”“我想说的是,犯了这么大的事儿,一个人为了保持自己行为的自然,起码不会为了惊慌而引起或者说暴露什么,毕竟杀人和杀羊还是区别很大的,我觉得他们与咱们聊天的内容该就是实情,当时情境,他的那些话确实也没什么可隐瞒的,这样不编造反而来得真实自然。”

“你是想说他们的去向,蛇受惊后惯性地抽身回穴的可能是成立的?”沈莉接着我的话。

“那如果是他们哥俩这消失,是被别人给灭口了呢?”沈莉迟疑片刻,追问。

“灭口?”我再次环视一圈店内一切,说。“灭口的话,反正我是没有看到打斗的痕迹,起码的明显血渍都没有,除非他们被掳走后杀掉。”

“但这又何必呢,反正他们注定要死,三四个小时,充分的撤离时间里,没必要大动干戈,采用这么紧急的手段掳走他们,对不?那才反常。”

“更何况我觉得他们突然撤离,无论怎样,说明他们还有他们没有完成的价值所在才对,无论是主动还是被动,他们一定还活着。”我看着沈莉。

“活着?”

“没错,还有一点,你记得,那晚当着咱们面,他们还说什么了吗,你还记得吗?杨老二说到了草原,牧区,还有马……。”我凝视着沈莉的眼睛,目光坚定。

“马?谈什么马?我咋越听越糊涂了,老邵,这到底和老武,还有老齐有啥关联?”大飞用手胡乱抓挠着脑袋,嘬着牙花子,将话抛过来。

我没理大飞,仍旧盯着沈莉眼睛,重复着那天晚上杨老二的那句介绍卷毛厨子的话,“他,是从草原上请来的,正儿八经的蒙古族,刀工好,毕竟人家是游牧民族……。”

我话音一落,沈莉随着我视线也步入回忆,“是啊,你当时好像还拉着他的手,不让他走,张罗和他要喝一杯来着。”

“没错。”我打了个响指,看了眼大飞。对沈莉继续说。

“我当时的确起疑,都是那卷毛惹的祸,毕竟河边那两个谈恋爱的目击者提到了嫌疑人发型。我攀谈中还问他喜欢钓鱼吗?他怎么回我话来着……?”

“他,他……好像说什么来着?说鱼是不能钓的,对,不能钓。说这鱼是草原上马的魂儿。噢我想起来了,他反复强调说着,湖里有多少条鱼,草原上就有多少匹……马。”

我望着沈莉不语,舒松了下来。

大飞此时终于忍不住了,跳起来,蹦着高吼道,你俩谁给我解释解释,什么乱七八糟的,你们说的都是人话,但飞爷我怎么就一句都弄不明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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