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思了片刻之后,岳展程说道:“我明白了,一会儿我带着君颜去老赵叔家里问问。”
傅君颜欲言又止,但是最后还是没有说出来。
饭后,身体好转的郑清莲收拾碗筷,岳展程则是带着傅君颜朝着村南头儿走去。
“说说吧,你有什么想问的?”
路上,岳展程忽然说道。
“夫君慧眼。”傅君颜笑了笑,接着问道:“百姓家中,私藏兵甲的很多吗?”
“不应该用很多来形容。”
岳展程摇头道:“应该说,是每家每户都有私藏的兵甲,只不过村里的青壮年几乎都被征召殆尽,家中的兵甲应该也都被带走了。”
“可是他们就不怕朝廷调查出来吗?”傅君颜不解的问。
“民不举,官不究,那些大老爷可不想给自己找事儿。”
岳展程解释道。
傅君颜的脑子转了一圈儿,便明白了过来。
“这倒也是,治下的百姓家中搜出了兵甲,这种事可大可小,可以是功、也可以是过,其中的曲折,还是很麻烦的。”
“就是喽,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嘛。”
说着,岳展程的脸上露出了几分讥讽。
“况且,朝廷现在连兵甲都发不起了,老百姓要是不私藏些兵甲,难道要让他们穿着破布衣裳、拿着木棍去和那些甲胄齐全、手持利刃的正规军搏命吗?”
这下,傅君颜也沉默了。
她对官场的弯弯绕绕知之甚多,但是对普通百姓家的生活了解很少。
这一点上,她和岳展程之间倒是完美互补了。
半晌,傅君颜才说道:“之前,听说有百姓带头造反、从者云集的时候,我还有些不理解,觉得就算是当地官员有问题,却也应该远不至于到这种程度,能迫使人去干这种杀头的买卖。”
“但是我万万没想到,不是百姓想要造反,而是百姓真的已经困苦至此、不得不反了啊。”
联想到这些日子的见闻,傅君颜心里对于大安国的朝堂更添了几分厌恶。
一群尸餐素位、只知道贪钱敛财、合该天打雷劈的畜生罢了!
“希望他们能坚持住吧。”
岳展程叹息道。
他可不想当亡国的流民。
没有身份的异国人,不仅在他国容易受排挤,更是难以进入他国朝堂。
说话间,两人已经到了一户人家的门口。
院门大开着,一名须发皆白、身材瘦小的老者正闭着眼睛,在院子里扎着马步桩。
老头儿这等身材,站在岳展程面前,不礼貌点儿的说,叫他一声“老鸡崽子”应该也是不为过的。
但就是这么个身材枯瘦的老头儿,却宛如一道高耸的城墙立在岳展程的面前,给了他一种无法跨越的厚重感。
傅君颜面色一肃,低声吐出了两个字。
“高手!”
院子中,老者猛然睁开了双眼,一道肉眼可见的精光自对方的双目之中一闪而逝。
“呼!”
起身收功、吐出了一口浊气之后,老者这才看向了岳展程,轻笑着问道:
“是展程啊,进来坐进来坐。”
看着眼前这个笑眯眯的招呼着自己、恍若邻家老大爷一样亲切的老者,岳展程心中不敢有丝毫的轻视了。
这老头儿,怕是能一拳把自己打死!
“老赵叔,真没想到,您老人家还是个深藏不漏的高手啊。”岳展程笑道。
“哈哈哈,你这小子净拿我老头子寻开心。”
“我这都一把老骨头了,能算个什么高手啊。”
听见岳展程的话,赵根生哈哈大笑着捋了捋自己的胡子,接着看向了傅君颜,上下打量了一眼之后,扭头对岳展程说道:
“照我看,你身边的这位,才是真的高手啊。”
岳展程呵呵一笑,对傅君颜说道:“这位是老赵叔,你跟我这么叫就行了。”
“老赵叔,这是我妻子,大名叫傅君颜。”岳展程介绍道。
“老赵叔好。”
岳展程互相介绍完后,傅君颜大大方方的行了一礼。
“哎,好孩子!”
赵根生坦然的受了这一礼,笑呵呵的抬手说:“咱们乡下人家,没那么多繁文缛节,放轻松些就好。”
“倒是你这孩子,步伐矫健、举止有度,想来是得了真传的,这倒是罕见得紧啊。”
见长辈夸奖,傅君颜也没有任何得意之色,而是眼含愧色的说道:
“家中就我一个独女,父母亲人对我都是宠爱有加,加上我年少时爱逞性子,所以家里人才被迫传了我这一身家传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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