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花花的上百两银子顿时碎了一地,众人都是面露惊色。
“肖典史你这是什么意思!”,范礼腾地站起身来,面色阴沉道。
“本官奉命办案,尔等却要我徇私舞弊,究竟有何居心!”,肖重脸上毫不畏惧。
“好好好,看来是个愣头青,真是枉费本公子一番心意。”,范礼气急反笑。
以他的身份,在未名府横着走都没人敢说什么。
无论是县衙还是府衙的官员胥吏都要给他颜面。
但今日他一而再再而三地给区区典史礼敬和厚待,竟然还不识相。
范礼的耐心已然消磨殆尽,面容满是寒霜。
“不过范某还是要奉劝肖典史一句,流匪凶悍难当,属实危险。”
“你若一意孤行,发生点什么可就不好说了。”
“谢范公子关心,但秉公办案乃本官之职。”,肖重冷笑道。
“来人,吩咐下去,今夜本官要借宿此地,明日再查!”
肖重扬声道,与此同时,他的余光瞥见范礼眼中闪过一抹狠戾。
“至于几位还是自行离去,莫要耽误了本官查案才是。”,肖重微笑道。
“肖典史果真尽职尽责。”,范礼意味深长的笑了笑,旋即转身离去。
“我们走!”
其余几个公子哥也是朝肖重露出不善之色。
他们这些官绅子弟向来同气连枝,一荣俱荣,一同对抗官府左右乡政。
如今在肖重这里碰了一鼻子灰,自然没有好脸色。
“几位公子记得让人收拾收拾这些银子,慢走不送。”,肖重朝几人忿忿离去的背影拱了拱手。
而那钟逾更是狠声道:“不识抬举,你这官身长不了!”
他话音刚落,直接又被肖重一鞭子重重抽在嘴巴上。
直接抽得他不敢再多嘴,连滚带爬的跑了去。
而肖重则是深深的凝视了这些人一番,微微沉吟。
事出反常必有妖。
这些缙绅乡贤,高门大户乃是秩序的受益者。
他们最怕的不是来自秩序的惩罚,而是暴乱。
流匪的出现必然会影响他们的利益,这种时候他们比谁都想官府出兵剿匪。
然而这群人却出面阻拦自己查探,显然不符合常理。
到了这里,肖重心里已然有了新的猜测。
而证实猜测的时机就在今晚!
“大人,我等今夜果真在此留宿?”
李云飞抬头看了看天色,上前问道。
眼下刚过午时,完全足够往返府城,不知肖重此举何意。
然而肖重翻身下马,走到一旁面露凝重的开口。
“迅速安排下去,让我们的人检查武备。”
“今夜安排两班人马轮值,眠不褪衣,刀不离手!”
李云飞问言也是面露惊色:“大人,你是说流匪会夜袭朱旺村?”
“不是朱旺村,而是我们!”,肖重双眼微眯。
办案的时间有限,他必须以身为饵,勾出那暗处的眼睛。
此时的李云飞面色凝重的领命下去安排。
他们这一行人本是轻装上阵,但好在刀具齐全,且为安全起见,携了两幅短弓,一张轻弩。
加之能被他点来随行的,都是快班中的精英,而不是那些只会混迹街头的草包。
细心地准备一番后,以逸待劳,自保能力尚可。
当肖重来到一脸劫后余生模样的里正朱图面前的时候,老里正立即长揖。
“小老头多谢大人解围。”
“若非是大人,恐怕我们村子很多人都要饿死了。”
听着这番诚恳道谢的话语,肖重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
“你们朱旺村的田地皆是范家私田吗?”
朱图闻言颇为悲戚地点了点头:“以往村中每户尚有些自耕的田地。”
“但近十年来,水渠连年断供,只能卖地做个佃户求生。”
“不仅是我们朱旺村,别的村子也好不到哪去。”
朱图摇头叹气:“唉,明明这天也有雨,但为何水渠却连年断供,令人费解。”
肖重微微沉吟,将朱图的话记了下来,旋即回道。
“今夜村中恐有流匪生乱,你要告诫入夜后村民紧闭房门,不得擅自出行。”
“什么!流匪要进村!”,朱图大惊,面露惧色。
“镇定。”,肖重摁住他哆嗦不已的肩膀:“这些匪寇乃是冲本官而来。”
“尔等只要紧闭门窗,即可相安无事。”
“即使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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