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众多吏房的吏员都是面露愤慨之色。
这提选吏员本就是吏房立身之本,肖重若是拿去了。
开了这个口子,日后吏房还怎么在县衙里办事,谁还服他们!
“肖典史,还望将补缺户房吏员之职归还吏房手中。”
“没错,铨选吏员非同小可,需从案绩,为人处事,等诸多方面考校,岂能一言蔽之?”
“是极,更何况方主簿不在,肖典史就这般敲定了户房吏员,不合适吧?”
有人特定咬了咬方主簿的字眼,提醒肖重不要越界。
户房吏房向来都以方主簿马首是瞻。
县衙六房中最有权力的两房都把握在方主簿手中,乃是方主簿在县衙中看家本领。
手握两大房,就算是面对陈县丞也能与之分庭抗礼。
但你肖重什么玩意,一个陈县丞提任的典史就想硬生生的分区方主簿的权柄!
然而面对这些人阴阳怪气的质问,肖重仅是嗤笑一声。
“本官开革户房吏员方主簿都未曾有二话。”
“你们这群忠犬反而先主人之急是作何?”
说罢,他眼神猛的凛厉起来,如同刀锋一般略过那些义愤填膺的吏房吏员。
这些吏员面色一僵,连忙将头低了下来,无人敢直视肖重锐利的双眼。
这可是杀过人的眼睛,吴大勋的尸首还摆放在厅中央!
他们刚才也是急昏了脑袋,竟然敢在此时跳出来!
“本典史重申一次。”
肖重一字一顿道:“户房吏员由本官提选!”
“谁同意?谁反对!”
此刻,先前还试图扯出方主簿这张大旗撑腰的吏房吏员全都噤若寒蝉。
看着这群人如同小鸡崽子一般的瑟瑟发抖,肖重才深深的收回了视线。
“很好,新任户房吏员不日即可到任,户房可有意见?”
听闻肖重问话而来,户房众多吏员在李吏首的带领下齐声道:“全凭肖典史安排。”
“你们!”
看到户房这么多没骨气,全都朝肖重低了头,那吏房吏首也是忍不住气急。
“你们都忘了自己受方主簿多少恩惠了吗?”
“是不是忘了自己替谁办事!”
户房的李吏首面色坦然道:“刘吏首言重了,我等都是替县衙办事,不只为了哪位大人办事。”
“好!好啊!李吏首这番话,刘某一定会如实转达给方主簿!”
吏房吏首狠狠的点了点头,直接朝肖重不客气的拱了拱手,带着吏房一众呼啦啦的离去。
各房见到吏房众人这般硬气的作风,心中也是暗暗佩服。
身后有靠山就是好,连上官都不用放在眼里。
“慢着!”
肖重的声音响起,让吏房等人也不得不驻足。
“肖典史还有何吩咐?”
吏房吏首不忿的拱了拱手,一副不情不愿的模样。
“衙内衙务废弛,人心不整,三班六房各为其事,互相掣肘。”
“本官决定重用考成法以整顿吏治,督促公务。”
“便由尔吏房由上而下的自查开始,三日内,本官要见成效!”
什么!
这一瞬间,吏房众人的面色都变得难看至极。
吏房本来就因为受到方主簿的倚重而在衙内横行霸道。
就连点卯也是随便应付以待,数日不到衙门当值更有常事。
其余各房稍有怨言,便以手握查选大权为威胁,是上下怨怼,无人敢捋其锋芒。
眼下其余各房见到肖重竟然直接让吏房自上而下的自查,脸上都是露出畅快之意。
“痛快!这吏房地何曾如此碰壁啊!”
“就是,肖典史这一手自查简直神来之笔啊!正好让这吏房自乱阵脚。”
“这吏房查了人,人心便散了,若是查不出,便授人以柄,肖典史此为阳谋啊!”
“能看到吏房吃瘪,就算是重用考成法老子也认了!大不了以后用心办事!”
六房那些早就看霸道行事的吏房不爽的吏员脸上都是露出痛快之色。
对于肖重这一手钦佩不已,可以说是从内部去瓦解铁板一块的吏房。
更为重要的是,师出有名,这吏房还不能糊弄。
吏房的刘吏首此刻面色面色难看至极,额头渗出豆大汗滴,拱手道。
“肖典史明鉴,平日里方主簿可从未让我等自查啊。”
“衙内事务繁多,处理都处理不来,哪有什么时间自查?”
此刻他的语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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