悄无声息中,男人独有的气息侵袭她的鼻尖,谢昀程眸子隐晦地看着宁微月,情绪汹涌,声音暗哑低沉:“那里和你设想的一样美。”
宁微月不矮,她的身高恰好齐平在谢昀程下巴那,男人炽热的呼吸像火一般燃烧在耳边。
她抬眼就能望见那浓墨的眼睛里蕴含着细碎的光。
莫名的心慌。
剑桥很好,他似在平叙往事,又似在诱她。
她心里轻轻咯噔一下,总有什么从指缝间悄悄溜走,不觉捏紧了葱白的手指。
“你以后可以去看看。”他的声音碎在耳边,如南风过境。
宁微月侧身后撤步,抿了下唇线,声音端得无所谓:“随缘就好。”
“南山湖项目完成后,你就自由了吧。”谢昀程轻笑出声。
宁微月心情愉悦,说话的声音也是平缓,尾音上扬:“你知道的挺多。”
女人脸上洋溢着肆意的笑,并不在意他的看破,她望着楼下的车水马龙,接着好奇道:“你说,我爸会舍得我离开吗?”
谢昀程也顺着她的视线看去,脑中回想片刻,周身气压倏地低沉,墨色的眸中风云搅动,半响,他偏头盯着她的背影,她似乎瘦了,身形单薄了不少,他眼中情绪将要溢出,声音复杂地问:“你想走吗?”
宁微月淡然一笑,转身伸出食指,点在他的心脏处,将他的衬衫弄出痕迹,略带不屑:“如果你真想帮我,三年前我就应该在美国了。”
“现在问这种话,我会笑的。”她声音落地片刻,话锋一转:“何况,他怎么舍得少了我这把锋利的刀?”
三年前总是像根刺一样横在两人之间,谢昀程突发意外赴海外,宁微月被强制留在国内。
谢昀程叹息,声音轻微,不管是三年前还是三年后,他都无法插手这件事,首先那是家事,其次他不能干涉。
宁微月不会求助他人,她骄傲,又倔强,她宁可玉碎,不可瓦全,没人能强迫她留下,宁家能留下她,更多的是因为温以楠,南山湖项目应该是她计划里的最后一个。
即使知道是她故意刺他,他也受着,心中一股暖意划过,至少还有情绪。
突然想到什么,神情又淡了几分。
宁微月向窗靠近几步,凭窗而望,眉目清愁,神情娴雅,整个人彷佛游离天地之外,淡淡道:“我可以掌握自己的人生,不需要其他人的帮忙。”
“你会自由的。”他的声音铿锵有力,带着绝对的肯定。
宁微月不语,抬起手腕,看了看表,转身道:“时间不早了,我还有点事,既然谢家没有和宁家联姻的想法,我就不作打扰了。”
宁老爷子最近打电话的频率愈加频繁,左右不过是那点事,企图用联姻捆绑利益。
“你会和施峤南结婚吗?”谢昀程突然想问。
女人拧眉,说实话,施峤南不在她的计划之内,但她却说:“或许。”
声音犹如水滴,落入了谢昀程内心平静的湖面上,荡起波纹。
随后,宁微月自谢昀程身边走过,房间里空气凝滞,略显稀薄,只有开关门的声音响起。
当门隔绝了两人,谢昀程也不曾动作,略显孤寂地站在窗前,外面似有恶龙咆哮,藏匿在黑暗中向他宣战,嘲笑他的不自量力。
望着虚无缥缈处,他扯出一抹淡笑,仿佛有句话憋在心里时隔了多年,将要得到释怀:“总会剥开云雾见光明的。”
“不管她和谁结婚,都会自由且长寿的。”
11层的包间里,肖浅喜已经结束了下面的聚会,整个人疲劳地陷在沙发里,宁微月坐在一旁,眸色浓重,清水也化不开的墨色:“他没来吗?”
“可能还在忙吧。”肖浅喜脸埋在沙发里,声音带着气,闷得让宁微月有些听不太清楚。
“什么?”
肖浅喜抬起头来,坐直了身体,正色说:“微月,自从我们回国后,我就感受不到在法国时的快乐了。”
她眼里蕴着泪,眼帘湿润发红。
“喜喜,你分得清爱和执念吗?”宁微月凝眉问她,或许肖浅喜追求的是法国的浪漫。
毕竟她是位摄影师,艺术家总是会对某些东西有强烈的追求。
也或许是她对家庭的向往,她希望有一个温馨美好的家庭,有一个深情的丈夫,一个可爱的孩子。
她没有的,都希望自己的孩子拥有,以填补她人生的遗憾。
“我……”
场面一阵寂静,肖浅喜只觉有千言万语涌上心头,欲反驳时,却堵在喉头说不出来。
“喜喜,想清楚再告诉我。”
宁微月看了眼肖浅喜旁边发出振动声的手机,是沈长风的来电。
“喂。”肖浅喜擦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