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秋的风抚过繁叶,跳脱的月光映的湖面泛出银色,每一个光斑像带着湖里的水珠,映照在庭院里,湿漉漉的粘在林间墙面,擦拭不去,平添了一抹凉意。
男孩抬头望了望天,几朵彩霄漂浮在无垠的星空,映射在他眼里,不禁打了个哆嗦。
“天寒了,这天气怪的很啊。”坐在一旁的老人端着茶杯,轻轻抿了一口,“乖孙儿,明天生日,有什么想要的礼物嘛?”
男孩拉了拉衣襟:“爷爷,你说明天给我一个惊喜,是不是我可以习武了!”
老人顺手递了杯茶,笑呵呵说道:“你那么着急习武嘛,好好的公子爷不做,干粗鄙之事干嘛。”
“来这一年多了,看同族之人都在习武修行,”男孩一口吧茶喝完,又道,“就我这公子爷啥事不干,窝在书房看古书列传,我也想和书籍里说的那些人一样,可上九天云霄,摘星逐月。”说罢挥了挥手臂,比划着书里描述的动作。
老人给男孩面前的茶杯斟满,正色道:“不可对天地不敬,习武修行之人当恪守道义,天地生养之恩,敬重于万事万物…”
“事于无极太极之变,万物皆由此而来,天地恒大,恩之浩然,不可与之争义,义若如此,道便可行。”男孩接着老人的话说了下去,“爷爷,这句话都刻在脑子里的,咱们祖训怎么和我书籍里看的大相径庭啊,那些修行之人,都是为了踏破云霄,更改这天地啊?”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老人抬头望着明月,“天地之间万物都是平等的,没有高低贵贱,他们都是这天地的孩子,但是总有人要打破这平衡,他们想改变这规则,这便没有了道义;没有道义约束的人,会干出让天地都出离愤怒的事,总会有心含道义之人去灭除。”
老人低头看向男孩,“你可曾听过见过除了我们族人,还有天姓之人?”
“好像没有。”
“就是没有,天地之间,只有我族之人可姓天,因为我们是此番天地的守护者。”老人沉声说道。“所以我们的祖训,你可懂了?”
“守护这天地,敬重这天地,爱护这天地。”男孩急忙正色道,“我天变,天家子嗣,逼恪守祖训,终身守护这道义。”
一阵微风,带动庭叶跳着曼妙的舞姿,刚刚还一脸正色的男孩晃了神,自从和老人来到这个世界,被光怪陆离的列传传说,缥缈无踪的神仙术法,吸引了全部精力,渐渐迷失在幻想中的临云之志,未曾留步于身边的怡景。
老人起身捻了一片树叶,婆娑的精灵停下舞蹈,静伏在掌中,等待着临幸,却不想老人手掌一合,再一放开,精灵成了粉齑,再无初始的美感,“这是什么?”老人看向男孩。
男孩愣住了,不知该怎么回答,“你刚刚说的是义,为天地立心,为苍生安命。”老人抖去手中粉齑,重新坐了回去,“道,说不明白,因为每个人都不同,它在心中。”
男孩回想起那个时候的生活,好像人人都为了自己活下去而努力,有人狡诈圆滑,有人卑微慎谨,有人平易谦和,而有人骄奢淫逸;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活法,但他们都守着一个“义”,人格的底线,法律的底线,和先祖圣贤们留下的警世圣言,而生活方式的大相径庭也许就是他们心中“道”的不同。
“天色不早了,”老人打断了男孩的思绪,“你未曾习武休息,受不了风寒,快快回屋。”
男孩有些茫然,那只精灵的粉齑,像是飘撒在了他的心头,修行者即是为苍生安命,又为何视他人如草芥,那股不安的心绪,又让他回想起刚来这里时的场景;偌大的天家被围的水泄不通,天上的奇珍异兽也如蝗虫般遮天蔽日,他好不容易透过人群,看向天空,亦如昨日,烈日依旧当空,播撒着万年不变的光泽,也不知是今日比较热还是下面那些盯着的眼光,男孩在高位之上,焦躁难耐,直到那只依旧温暖的手,落在他的头顶,那不安的心绪才得意缓解,他看向老人,老人看向人潮,低声说道:“变儿,看看下面的万灵,他们来为你庆生了!”
天变也未曾想过,一个落魄的少年和行将朽木的老人,一觉的功夫,爷爷变成了一个庞大家族的家主,自己成了三少爷,接踵而至的就是如此宏大的“庆生”,自幼孤独的男孩,早已练就的沉着冷静,在这面前,孤叶扁舟也不及心中忐忑;而万灵为一窥天家少爷真容,争先恐后的拥挤在院落内,苍穹上。
“我天家三少爷自幼体质不佳,今日刚得回归,拙意摆坐万台,宴庆万族,寥表谢天地皓恩,谢万灵。”老人笑道,“万族落座,共敬天地。”
“谢天地皓恩!”“谢天家宴!”
“天家真如这般?”“天家就是这般!”老人说罢低头看向他,“你现在是三少爷,要接受这个身份,天家有这些权势,也是有相对的责任,如若贪权念势,那也不会有这般光景了。”“那我们的责任是什么?”“日后你会知道的。”老人笑着摇了摇头,不愿再说,“去吧,迎接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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