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她才终于再度开口:
“您的直觉是正确的,因为衰朽的法则已经消失,而法则的力量已是构成您“存在”的不可或缺的一部分,所以为了保全您的身体和灵魂,我只能将自己的法则分享给您、在您的体内与超凡力量形成全新的平衡。
“但是,您的情况非常复杂、极难处理,而我的法则也非凡人的灵魂所能承载之物,所以……”
阿道夫自然听懂了阿加莎的言下之意,也明白了她的难言之处,但他只是淡然地摆了摆手:
“好了,我不是研究者,不必再说那些复杂的原理性解释了,你就直接告诉我结论吧,我还能活几年?”
“二十年,父亲——哪怕有我随时关注,这个时间也不会超过二十五年。”阿加莎看向父亲的双眼:
“但相对的,因为您体内的法则属于我,您也不必再花费心神抗衡来自法则的侵蚀,可以没有后顾之忧地运用力量了。”
安妮能够觉察到,阿加莎环抱着自己的双手微微颤抖,这让她也明白,阿加莎所说的结论无法更改。
虽然这个结果让安妮感受到了莫大的悲伤,仿佛自己的内心被刺入无数道利刃,但她也知道,此时不能再让阿加莎的内心增添更多的负疚了,因此她也只是在心中叹了一口气、轻轻握住了对方的手,并没有再多说些什么。
“二十年啊,对我们、对艾尔弗雷德来说,这个时间都是充足的,也好。”
阿道夫表现得很坦然,显然,这个回答比他预想中的最糟情况要好上许多,他摇了摇头,不再关注这一点:
“最后一个问题,你现在如此积极地为艾尔的未来铺路、影响他的抉择,不是对于他的束缚吗?”
“束缚?不,当然不是,父亲,我所做的这一切,都基于一个事实,即这也是艾尔的期待。”
阿加莎松开了环抱着母亲的双臂,目光坚定:
“自始至终,我和艾尔的愿望都只有一个,那就是从权力的漩涡中脱身、真正地拥有自己的自由。
“但是,‘自由’……呵,这个毫无分量的词汇是何等的荒唐,自从我成为了信经派的圣女、艾尔前往西里亚后,我们就深刻地领会到了一个真理——越是出身权贵家族的人,越会受到各种各样的束缚和利用。
“正因此,我们此前的想法是极度幼稚的——身在王室,如果不掌握权力、成为执棋者,那就只能成为一枚有分量的棋子。
“我们想要的是超越这场权力之局、不被任何人利用的超脱,而不是被动的逃离、再度成为任人摆布的棋子。
“所以,艾尔必须要成为把控王国棋局的那个执棋者,而后才能将局面引导至我们所期待的方向,不是吗?”
话音落下,阿加莎向自己的父亲微微躬身行礼,而后,她的身形逐渐消散在空气中。
“懂得权力的作用而不沉迷于权力,不错,你们真的已经成长了。”
听到阿加莎的这番回答后,阿道夫欣慰地笑了,笑容中却满是苦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