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历966年获月15日。
维罗妮卡久违地回到了斯凯城。
时隔两年,她终于回到了达西亚的本土。
名义上,作为布兰达的副官和开拓军团的参谋副长,她回到斯凯城的任务是代表布兰达,向作为塞西亚开拓军团的最高指挥官、也就是斯凯边境公进行述职工作。
但实际上,早在十日之前,布兰达就已经返回了兰开赛,向埃文公就莫特城的战况进行了具体的汇报。
如今的塞西亚,战事逐渐平息,莫特城的城市主体和政治秩序的重建工程,也在布兰达的指挥下慢慢地步入了正轨,但还没有达到能够向边境公汇报的程度。
很显然,此时的维罗妮卡渡海自塞西亚返回达西亚本土,并不是向埃文公报告在塞西亚的开拓工作的,而是另有目的。
维罗妮卡抱着一束刚刚采摘的百合花走下了马车,她抬头看了看太阳在天空中的位置,在心中计算了一下时间:
距离与埃文公见面的时间,似乎还有一段空白的时光,这是她特意计算好的时间。
维罗妮卡走上了公爵宅邸旁的一条小径,前往了一处平日里鲜有人出现的地方——埃文家族的家族墓地。
“维罗妮卡小姐,您是来看望夫人的吗?”看守墓地的老守墓人远远地就看到了维罗妮卡,向她打了声招呼。
维罗妮卡也与这位老人比较熟悉了,“难得回来一趟,总想着和女士见上一面,这段时间也辛苦你了,爷爷。”
“这是我的本职,可不要再说什么辛苦了,更何况,我这把老骨头只需要在平时维持这里的洁净就可以了,也没有什么太繁重的工作。”
在和守墓人简单地寒暄了两句后,维罗妮卡进入了墓园。
在向前走了一段距离后,她在墓地的右侧寻找到了一处与其他墓碑不同的、格外干净的乳白色墓碑——显然,这里被人格外频繁地进行着打扫。
墓前摆放着一束似乎是刚刚裁剪下来的百合花,花朵依旧娇嫩,应该是有人在不久前才来过这里、为墓主献上了这束花。
并不在意地上的灰尘,维罗妮卡单膝跪在了墓碑前,将手中的花束放在了墓前,静静地凝视着墓碑上的画像。
画像上的人是一位穿着白色长裙的年轻女性,她的嘴角噙着一抹柔和的微笑,如水的眼眸恬静地看向画外。
维罗妮卡在这位女子的脸上见过很多次这样的表情,无论是面对她、面对埃文公、面对年幼的布兰达、还是面对着她所见过的王国中的每一位人民,甚至是在她辞世之前,她的脸上都是这副表情,就好像她完全不知道什么是愤怒一样。
每次看到这位画像上的女士,维罗妮卡的眼眶都会微微发酸。
她不由自主地用手轻轻地抚摸着眼前的这幅画像,就像是真的在触碰着那位女士一样,就像是那位女士真的坐在她的面前,静静地倾听着她的倾诉一般。
“希梦娜夫人,我回来了。”
她不想打破这一刻的宁静,但她的事务永远是繁重的,她没有那么多的自由时间可以用来沉浸在这一瞬间的悲伤和宁静中。
“已经过去了很长的一段时间,我已经很久没有回来陪您聊聊天了,还希望您不要责怪我。”
看着眼前的这幅画像,恍惚之间,她仿佛又回到了很多年前,那段时间,这位女士就是用这副柔和的表情,安静地倾听着她对生活中的分享和抱怨。
“最近公国的工作变得繁忙了,除了一些日常的政务处理外,还有很多意料之外的事件会在我们猝不及防的时候突然出现,然后打断我们的既定计划。
“不过,意外的出现,也意味着我们在塞西亚的工作是卓有成效的,虽然忙碌了很多,但我也认为——我的生活是前所未有的充实。
“布兰达小姐已经成长为了一位富有才智和勇气的淑女,虽然还遗留有这样那样可能出现的小问题,但现在的布兰达小姐,已经成长为了一位连埃文家主都认可的优秀的执政者了,相信您也可以稍微放心一些了。
“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家主的睡眠状况都不是很好,尤其是在您刚刚离去的那几年,在许多个夜晚里,家主书房中的灯光就没有熄灭过,他的书写声也没有停止过。
“但是,伴随着布兰达小姐的成长,家主的表情也越来越平和了——最近几年,随着小姐逐渐接手了一些在塞西亚的事务,偶尔的、我甚至可以在家主的脸上看见笑容了。
“您说,明明家主是一个不爱笑的人,在看到小姐的成长后居然也会笑了,难道这就是作为父母的欣慰吗?”
维罗妮卡抬起了头,透过树荫间的缝隙,她看到了太阳的位置——她知道,离别的时间到了。
“夫人,分别的时间到了……”似乎是真的不想在这位女子的面前、即使只是在一幅画像前落泪,维罗妮卡勉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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