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质朴游戏(七) (1/2)

冬天天冷时,也在屋里玩儿棋类游戏。沈旭家有一副军棋,经常和小伙伴在家里玩儿。玩儿过几次后,大家都会玩儿了。军棋规则很简单,从“司令”到“工兵”,都是以大吃小,“工兵”虽然谁也吃不了,却会排地雷,而其他人触雷就被“炸死”,此外还有炸弹,除了“军棋”外,碰上谁都同归于尽。“军棋”须放在“大本营”中,每方都有两个“大本营”,放在哪个里面都行。谁先将对方“军棋”拔掉,谁就获胜。

所谓会玩儿,其实就是知道规则,会行棋,谈不上棋艺。

孩子们的习惯是,放“军棋”的大本营两侧放“地雷”,前面放大子如“司令”“军长”等,宝贵的“工兵”放在后面,以确保安全,因为没有了“工兵”,就排不了“地雷”,顶多只能是和棋。前沿则放“团长”或“师长”等大子,后面跟着炸弹,如果“团长”“师长”被吃掉,对方就是“师长”“军长”等大子,立即用炸弹将其炸掉。

军旗是棋子立着下的,谁也不知对方是什么棋。先手方碰倒对方棋子后,如果比自己的小,就吃掉,比自己的大,就被吃掉,一样大,就同归于尽,遇到炸弹,也同归于尽。被吃掉的棋子,要翻过来,让对方知道是什么棋子。

沈旭下的棋多,经验自然多些,布阵也较有章法。一般在一处前沿布双大子,如两个“师长”,后面跟“炸弹”,后面跟着“工兵”,如果“师长”被吃掉一个,则炸掉对方的“军长”或“司令”,在这一路突破。由另一“师长”开路,掩护“工兵”开进,再将“司令”“军长”“工兵”“炸弹”等向这一路集中,不断突进,排雷,炸雷,直到拔掉军棋。其他两路的棋子,则任凭对方吃掉。

这样玩儿下来,往往胜多败少。

李长山等孩子往往是由着性子下棋,也是将大子排在前面,一旦得手,就一路突进,以多吃对方棋子为乐,直到被吃掉或炸掉或触雷身亡。如此跟着感觉走,缺少筹划,自然败多胜少,偶尔赢了沈旭,也是“瞎猫碰死耗子”。因此,他们对下军旗,远没有沈旭热衷。

冬日的一天晚上,沈旭吃过饭后,棋瘾又上来了,就来到李长山家,邀他到家里下棋。偏巧李长山要去厕所,由于天黑害怕,已犹豫了一阵。

那时的晚上,天色很黑,屋外没有光亮,黑漆漆的一片,屋里的灯火,只能投射到窗根前很小的范围。那时的孩子,听到的恐怖故事比较多,如吃小孩的“老虎妈子”,抓小孩的“拍花的”,吐着血色长舌头的“吊死鬼”等,加之黑夜本身就令人恐惧,因此孩子们黑天都不敢出门,不得不出去上厕所时,总是自己把自己吓得够呛。

见沈旭来了,李长山计上心来,当即答应了下来。出门后到了厕所时,说自己得上趟厕所,让沈旭等自己一会。

当时每家的厕所,都在院子的一角,离外屋门有七八米、十来米,多数由玉米秆障子围合,留有半米左右的空隙,作为出入口。

有了沈旭陪伴。李长山就不害怕了。沈旭边等边提议:“今天我们玩儿三锅子,怎么样?”

“三锅子”就是三盘的意思。李长山心不在此,随口答应道:“行。”

上完厕所后,李长山突然改口“不去了”,沈旭当即懵了,语气急促地说:“怎么不去了?刚才不是说好了吗?”

李长山理亏,只能支支吾吾地找托词:“我突然想起来了,还要听匣子呢。”

“匣子”就是收音机。当时有收音机的家庭不多,都是电子管的,体积挺大的,搬动时要两手并用。李长山家有一台,沈旭家也有一台。

沈旭听罢就说道:“匣子有啥好听的。再说了,我家也有,我妈还炒了苞米花儿,咱们可以边玩儿边吃边听嘛。”这话说的是实情。当时收音机的内容除了新闻,就是少量反复播放的文艺节目,如样板戏、电影录音剪辑、歌曲曲艺等,小孩子全无兴趣。

李长山见没混过去,就又推托道:“天都黑了,明天再玩儿吧。”

沈旭明白了,李长山是怕黑,就说道:“没关系。下完了,我送你回来。我家的电棒刚换了电池,可亮了,再黑也不怕。”

“电棒”就是手电筒。李长山没有了后顾之忧,便故作犹豫地答应了:“那好吧。”

路上,李长山为了掩饰自己的小心思,就说个不停:“我家电棒没电了。你家的是几节的?”沈旭道:“三节的,照得可远了,贼亮贼亮的。”

到了沈旭家,收音机果然开着,播放着《红灯记》选段。沈旭就问李长山要听什么,李长山见沈家爸妈都在听,就说道:“就听这个吧。”

两人在炕桌上摆开了棋局。

这天晚上,两人共下了四盘,期间也吃了些苞米花。那时的苞米花都是用铁锅炒出来的,不像后来的崩苞米花,每个都开花蓬松,而只是炒熟了,很少有崩开的,吃着也很硬。

之所以下了四盘,是因为第一局李长山居然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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