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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宫廷暗流涌,巧周旋 (1/2)

茜纱帐上扭曲的黑影骤然凝滞,梦绕忧攥着金簪的指节泛白,却见那团暗色忽而褪成靛青宫袍的轮廓。

鎏金帘钩发出清脆的撞击声,李公公托着鎏金鹤嘴灯自屏风后转出,灯影将他眼角笑纹映得深浅错落。

“惊扰天女了。“老宦官躬身时腰牌轻响,拂尘银丝扫过满地碎瓷,“圣上口谕,请天女移步御书房。“

梦绕忧将金簪悄悄塞回枕下,鲛绡毯滑落时带起细碎灵光。

她凝视李公公靴尖沾染的夜露,那抹水痕正洇开在青砖接缝处,蜿蜒如未写完的卦象。

三更梆子声恰在此时穿透雕窗,惊起檐角蹲守的玄凤鹦鹉。

“烦请公公引路。“梦绕忧搭上青鸾递来的缠枝莲纹斗篷,指尖在触及内衬暗袋时顿了顿——那里藏着今晨用茉莉香粉誊写的《九章算术》残页。

回廊宫灯在夜风里摇晃,将李公公的蟒纹补子照得忽明忽暗。

梦绕忧数着经过的第七座蟠龙影壁时,忽觉袖中《河图》拓片隐隐发烫。

拐过紫藤垂花门刹那,朱漆廊柱后转出玄色蟠龙锦袍,太子指间扳指磕在汉白玉栏杆上,溅起星点火光。

“孤当是谁夜半游荡。“太子踢开脚边蜷缩的雪貂,兽瞳在琉璃灯下泛着冷光,“梦姑娘可知,前三位天女都死在惊蛰那日的祭坛上?“

梦绕忧瞥见李公公退后半步的云纹官靴,斗篷银线随着转身划出新月弧光:“殿下可闻'君权神授'?

若天女当真虚妄,您腰间螭龙玉珏...“她故意停顿,看着太子下意识按住佩玉,“又凭何压着四爪?“

太子瞳孔骤然收缩,梦绕忧清晰看见他额角青筋跳动如挣扎的蛊虫。

当那柄镶着东珠的短刀即将抵上她咽喉时,廊下铜雀灯突然齐齐爆出灯花,惊得太监手中提灯滚落荷塘。

“子时三刻了。“梦绕忧拂开刀锋,任由斗篷系带扫过太子手背,“殿下若误了圣上召见的吉时...“她故意望向太液池方向,那里正传来神乐署演练祭天雅乐的编钟声。

李公公适时轻咳,拂尘扫开拦路的金丝竹:“西六宫新贡的昆仑玉磬,听着比往年清越些。“

穿过最后一道嵌着二十八宿星图的月洞门时,梦绕忧嗅到御书房特有的沉水香混着冰裂纹瓷器的冷冽。

引路宫人鱼贯退入阴影,朱漆廊柱间垂挂的青铜铎铃无风自动,在她踏过第九级台阶时突然齐声嗡鸣。

梦绕忧按住狂跳的心口,仰头望着御书房檐角垂下的青铜承露盘。

月光正沿着盘底饕餮纹游走,将“受命于天“四个篆字映得如同燃烧的符咒。

当值侍卫铠甲相击的声响忽远忽近,恍若某种秘而不宣的韵脚。

李公公推开蟠龙衔环门的瞬间,梦绕忧腕间三枚青玉髓镯突然沁出寒意。

她望着门内倾泻而出的金色光瀑,忽然想起穿越前和闺蜜去过的博物馆玻璃柜里的青铜诏书——那卷镌刻着“荧惑守心“的竹简,边缘也泛着这般诡谲的鎏金光泽。

御书房内三十六盏连枝灯将鎏金地砖照得煌煌如昼,梦绕忧垂首盯着自己投在蟠龙纹上的剪影,耳畔传来冰裂纹梅瓶里雪水融化的滴答声。

皇帝执笔的朱砂毫尖悬在奏折上方,迟迟未落,她嗅到那抹殷红里裹着昆仑玄玉的冷香。

“天女观星朕这方受命于天'印如何?“苍老声音惊得博古架上的青铜浑天仪微微震颤。

梦绕忧抬眸时睫毛扫过眼前飘动的灵气丝线,那些金红细线正从皇帝冕旒垂下的玉藻间游出,缠绕在御案镇纸的狴犴兽首上。

她强忍着眼眶灼痛运转灵力,看见龙纹紫檀匣中玉玺表面浮动着龟裂的暗纹——就像在穿越前在博物馆见到的辐射检测仪示数。

“印泥掺了朱鸟血。“她拢在袖中的指尖掐住《河图》拓片,灼热感顺着经络游走,“可惜朱雀泣血时,荧惑星正犯太微垣。“

笔架山突然倾倒,狼毫滚落奏折堆砌的雪山。

皇帝扶着嵌螺钿扶手缓缓起身,十二章纹衮服掠过地面时,梦绕忧腕间玉镯发出细碎的碎裂声。

当那只布满老年斑的手即将触到她眉心花钿时,李公公突然被青玉香炉绊了个趔趄。

“奴婢该死!“老宦官扑跪时拂尘扫落案头《洛书》摹本,泛黄的鲛绡纸展开在傅瑶脚边,露出半幅残缺的星图。

梦绕忧顺势屈膝拾起,指腹抹过“地四生金“的篆字时,灵力突然如活水注入干涸河床。

她将残页举过头顶:“陛下可知地脉龙气每逢甲子便会改道?

今年惊蛰恰逢...“故意停顿的刹那,李公公袖中飘落的茉莉香粉正落在“天七成火“的位置。

皇帝接过残页的手微微发颤,冕旒垂珠碰撞声里,梦绕忧看见那些金红灵气丝线正缓慢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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