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风来,吹动安馥珮身上单薄的袍子。
花红手上捧着一件藕色织锦斗篷匆匆赶过来。
“小姐,小姐,外面风大。”
花红细心地把斗篷披与安馥珮身上。
安馥珮裹住了斗篷,便不再理会蔡、徐二人,往帐篷走去。
这几天手术那么多,她已经很累了。
今天太阳正好,她打算好好睡一觉。
徐乃昌忽然腾地一下站了起来,疾冲到安馥珮的前面,微微躬身,堵在帐篷门口。
“夫人,论理这句话不该我来跟你说,可是,夫人你实在不该如此任性,就把药给大人,再跟大人道个歉,这件事就算过去了。”
这两句话,徐乃昌说得理直气壮。
说到底安馥珮也是蔡状元的妻子,一个妻子如此冷漠地对待自己的丈夫,也就只有那种低贱的商贩之女,才会如此小人得势,不懂礼仪规矩了。
“过去?”花红翻了个白眼,“徐管家你脑子怎么长得!这件事过不去了!你想过去,我还不让呢!敢活埋我家小姐!”
花红自从逃出城主府,看见安馥珮仿佛变了一个人,可别提有多痛快了。
她是早就想跟蔡思源这一伙人翻脸了。
那不是以前安馥珮总念着过去的情谊,对蔡思源、易惜儿一忍再忍嘛!
现在安馥珮都想通了,花红绝不让安馥珮走回头路。
徐乃昌讶异花红居然还敢顶撞他,但他觉得自己的身份犯不着跟花红说话,对着安馥珮说道,“夫人,你是不是该管一下你的丫鬟了?”
管一下花红吗?
“嗯,是该我管着她的的。”
安馥珮侧过头,摸了摸花红的脸蛋,是该管管了,安馥珮记得以前花红的脸蛋是带点儿婴儿肥的,这一年下来,她都瘦得显出菜色了。
安馥珮从口袋里摸出一个小盒子递给花红,“说得好,这是奖励。”
里面是药片,滋补身体的,还能美容养颜。
“花红,我保证,以后我定会管着你,绝对不让任何人欺负你!”
徐乃昌万万没想到安馥珮管教下人的方式是这样的。
“夫人你这个样子,实在难以得大人欢心。”
“啧啧,”帐篷前面忽然有冷笑落下,泽王的声音带着几分玩世不恭,细听却裹着威压。“本王今天才知道,下人还可以教训主人。”
连一个小小管家,都敢这样跟安馥珮说话,可想而知安馥珮平日在城主府中的地位如何。
泽王右手食指和中指在扇柄上轮回敲打,正要叫小泗把徐乃昌拖下去棒杀。
安馥珮右手扣了一枚银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往徐乃昌手臂某处穴位扎了下去。
针落。
徐乃昌不知为什么,忽然举起右手,对着自己的右脸颊狠狠地拍了一下,力气之大,是的右边脸颊发红,落下的五个手指印,浮肿起来。
这一变十分突然。
连徐乃昌自己都觉得奇怪,右手僵硬,好像不受控制似的,硬是要自己打自己。
接着是左手举起,在左边脸颊重重落下,打出五个清晰手指印,火辣辣的疼痛。
左右手一起,对着自己的脸颊左右开弓。
徐乃昌且惊且惧,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安馥珮收起银针,淡笑嫣然,“知道错了就好。让泽王殿下您见笑了。”
徐乃昌想说不是,但肿胀的脸颊裹着嘴巴,发出的声音含糊不清,“窝布是-------窝布是------”
他想说些什么,但他不受控制地打自己巴掌,导致话说不出来。
泽王看着徐乃昌两边高高肿起的脸颊,知道是安馥珮用银针扎了徐乃昌手上某处穴位,既觉新奇,又觉痛快,亦是勾了唇,“小小管家,果然可笑。”
看来,这女孩足可以保护自己,倒不用他替她出头了呢,愉悦,却也不免感到有些可惜,因为安馥珮太强,他找不到英雄救美的机会啊。
徐乃昌这一打起自己巴掌来,没完没了。
小泗心里面奇怪得不得了,凑到徐乃昌身边看着,“喂,你打累了没有?怎么还不停?”
徐乃昌的两边脸肿得像馒头,两颊麻木,舌头也大了,且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才能停下,惊惧不已,“锐啊------锐的-------”
小泗左手在裤子上擦了两下,跃跃欲试,问:“要不要我帮忙?”
徐乃昌是真希望有人能帮忙的,但不是这种帮------小泗一巴掌劈在他右边脸,直接把他从帐篷里面扇到外面的土坑里了。
掉到土坑里的徐乃昌,两只手仍在不停地扇自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