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舒尔努努嘴示意他看向床边。
两盆墨菊开的极艳,花枝伸展,郁郁葱葱。
郁清序走向前去,伸出两根手指撇开花苞,轻而易举的就从花蕊中将那密信衔了出来,他打开之时,还特意看了一眼赵舒尔的表情,神情镇静,泰然自若,端的倒是一副清清白白模样。
清白?等他看完这封信再说吧。
密信展开也没多大点,不过郁清序的手指长度,上面写的东西倒是让郁清序蹙起了眉。
“子时颉芳亭要事相叙。”
短短几个字包含的信息多的让郁清序咋舌,这话无疑是当他永恩殿无人,也没把皇宫守卫放在眼里,他的好二哥何时有这么大的本事了。
赵舒尔看着郁清序抿唇不语,心中不禁打起鼓来,这信总不能牵扯她吧,她每日眼睛一睁就是吃,眼睛一闭就是睡的,可和这皇宫里的人没有一丝一毫的牵扯啊。
“殿下,长清宫多久修复完啊,臣妾鸠占鹊巢还让殿下睡在书房,心中实在过意不去。”
郁清序冷笑的指了指床榻,“鸠占鹊巢是真,过意不去你说出来也不觉得脸上臊得慌吗?”
“额...臣妾身边人少,她们每日忙里忙外的就没来得及收拾。”赵舒尔讪笑着,她这几日没有郁清序烦,她又睡上了软床,乐不思蜀的,房内乱点就乱点吧,她完全不介意。
郁清序:“行,明日我就将周嬷嬷调回来,到时候让她安排人手。”
突然一个炸弹,炸的赵舒尔脸瞬间就僵硬了下来。
“别啊!殿下!周嬷嬷在冯姑娘那里挺好的啊,臣妾这里有花萝和胡蝶就挺好的啊。”
她如此着急的拒绝,反倒是让郁清序更加确信自己将周嬷嬷调回来是正确的事了,他起初就是太小看这个赵舒尔了,才没在她身边放人,虽是有暗卫盯着,可暗卫也不敢窥探堂堂侧妃的房内之事,赵舒尔的一举一动始终不能完全掌握。
“周嬷嬷乃是本王的姆嬷,派她伺候你,是给你脸面,你这拒绝是给脸不要脸?”
郁清序轻飘飘的声音落在赵舒尔耳朵里,简直比他凶狠恶煞骂人还难受。
周嬷嬷她可是见过的,满脑子都是规矩礼节,她若是来了,那她的好日子算是过到头了,可郁清序又把话说的实在有些死。
赵舒尔斟酌了片刻,才缓缓开口:“臣妾哪里敢啊,臣妾不过是想到了冯姑娘。”
“哼,巧言令色。”
“殿下怎么总是胡乱想臣妾呢,臣妾是真的想冯姑娘的,你想想啊,周嬷嬷在她那里待的好好的,突然就被殿下召了回来还是特意伺候我,这冯姑娘心里该多不是滋味啊。”
郁清序复杂的看了赵舒尔一眼。
他是个男人,且还是一个身处高位的男人,若是有女人为了他争风吃醋,在没有损害到他的利益之时,他十分乐于见到,可她这个赵侧妃什么意思?她蠢的没脑子,他好心将周嬷嬷叫回来看护着她,不领情就算了,还为冯疏妤说话,她难道不懂什么叫他给她脸面吗?
果真是个给脸不要脸的女人。
他看向小德子吩咐道:“把这两盆花带走。”随后留下一句话:“本王晚上再来。”
晚上?什么晚上?
赵舒尔炸毛了,她小跑跟上郁清序的脚步,焦急的张了好几次嘴,最终她心一横,在挨睡和挨骂中还是选择了后者:“殿下!臣妾不能侍寝啊,臣妾身子还没干净!”
郁清序脚步一顿,无声的用手覆眼,随后脚步加快,疾步出了永恩殿消失在回廊处。
郁清序一走,赵舒尔就扶着门框彻底瘫软了下去,该来的始终要来,这嫁了人还是躲不过去啊。她整个人像是被抽了魂儿似的,缓慢爬向床榻,她现在急需两眼一闭睡上一觉来安慰自己。
这般迷惑行为,将一旁的胡蝶看的一愣一愣的,她着急忙慌就要去扶赵舒尔,却被花萝伸手拦住,一脸痛心的摇了摇头,用嘴型告诉她:“让主子发泄发泄吧。”
日落西山,赵舒尔瞪着眼在床榻上躺了将近一个时辰,她在努力回想初进宫时她那种迫切想得宠的那种心态,可她思来想去这种心思都起不来一点。
赵舒尔最终只能认命,这是她的第一次,她怎么样都要给自己留下一次快乐的经历,这次若是有了差池,给她留下心理阴影,那她以后跟郁清序的每一次都会像是上刑,这辈子还那么长,郁清序看起来也不像是那种短命的,可该怎么熬啊。
赵舒尔哭丧着一张脸,坐在妆台前,任由花萝在她头上脸上鼓捣。
胡蝶一脸喜气的抱着一堆衣服出来,“主子,您看看想穿哪件?”
赵舒尔顿时有一种被逼上吊还要自己选麻绳的感觉,她捂住脸随意一指。
“主子会选,烟蓝色在夜里看起来就像身子会发光一般。”胡蝶笑着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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