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逢喜事精神爽,赵舒尔精神面貌焕然一新,她笑魇如花,朝着帘外问道:“花萝,几时了?”
“回娘娘的话,辰时末了。”
这声音陌生,赵舒尔问:“花萝呢?”
珠帘被掀起,周嬷嬷循声而入,眼神有些闪躲的回:“花萝去御膳房给您拿早膳了。”
赵舒尔眉心不落反蹙:“平日里都是胡蝶去的,今日为何她去?”
周嬷嬷没有理会赵舒尔这话,反而是径直走向她,没给她任何反应的直接掀起了被子:“今天奴婢回来的晚了,侧妃起来晚了,奴婢就不说了,从明日起,赵侧妃需得卯时初就起,诵经念文都可。”
赵舒尔眼神幽暗起来,重复问:“我问你花萝呢?”
昨夜郁清序看花萝的眼神就不对劲,今日一早花萝就不见了人影,这郁清序的人真是拿她当傻子哄了。
“花萝姑娘行为不端,已经被殿下送走了。”周嬷嬷眼见唬不过去,站直了身体,脊背绷直脸上一副严肃说道。
“什么叫行为不端?花萝她是我的人,时时刻刻在我跟前她何时犯过宫规,我怎么不知道?”
赵舒尔一边说话,一边埋头套上鞋袜,“郁清序在哪里?”
“赵侧妃这是在宫里,你也该懂点规矩,如何能直乎王爷名讳。”
周嬷嬷一边说一边伸手就要拉扯她,赵舒尔一个下腰闪身躲开她伸来的手。
“满口都是规矩,你的规矩就是伸手来拉扯主子,我今日要是见不到花萝,我才让你知晓什么是规矩,他郁清序是不是忘了,我除了是他的侧妃,还是赵家的女儿?”
赵舒尔这话说完已经甩开周嬷嬷冲向殿门,下一瞬间就被两把明晃晃的钢刀逼了回来。
周嬷嬷徐徐上前:“殿下没忘记侧妃你姓赵,所以派了几位身手不错的侍卫过来。”
赵舒尔这才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她捏着衣角的手微微泛白:“花萝到底怎么了?”
“花萝..”周嬷嬷凑到赵舒尔耳边压低声音道:“花萝秽乱后宫,已经被送去慎刑司了,侧妃若是在起晚些,倒是正好可以给她收尸。”
秽乱后宫?赵舒尔眼睛蓦然瞪大,她一个日日跟在她身边的丫头,哪里来的秽乱后宫?这分明就是郁清序想借花萝恶命敲打她!
赵舒尔想也没想,直接拔下头上唯一一根金簪,紧紧抵住自己的喉咙,目光坚定而冷峻。她环视四周,声音冰冷而决绝:“放我出去,否则我就死在这里!”她的手指微微用力,金簪尖端已经刺入皮肤,一丝鲜血顺着白皙的脖颈缓缓流下。
周围的人显然被她的举动震慑住了,纷纷后退几步看向周嬷嬷。
周嬷嬷顿时有些慌了,她可是从殿下那里得知了这个赵侧妃的性子,娇生惯养,胆小怕事,整日里不是吃就是睡的,她怎么也没想到她会这般决绝,“侧妃,你……你别冲动!”
赵舒尔冷笑一声,眼神中透出一丝不屑:“你们以为我会任人摆布?要么放我走,要么看着我倒下,你们自己选!”
她的声音虽然不大,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众人一时不知所措,显然被她的气势所压倒。
最终,周嬷嬷挥了挥手,示意其他人让开一条路。
“赵侧妃,你现在完全是在做无用功,花萝早在一个时辰前就被带走了。”
赵舒尔冷冷看了她一眼,紧紧握着金簪,一步步向外走去,目光始终警惕地扫视着四周,见侍卫真的收剑不在有动作之后,才大步往外跑去。
她攥着金簪的指节发白,绣鞋踏过青石板时溅起细碎血珠。她方才用簪尖划破的伤口还在渗血,却顾不得脖颈火辣辣的疼。
慎刑司檐角铁马在风里叮当作响,那声音像极了花萝腕间褪色的银铃铛。
几日前她们还蜷在永恩殿里分吃栗子糕,花萝跟她争抢时还说:“姑娘可少吃点吧,在这么吃下去可走不动路了。”
她现在跑的耳边全是呼啸的风声,赵舒尔却恨自己跑的太慢。
莫名的血腥气呛得赵舒尔喉头发苦。拐过永巷时她踩到块碎瓦,踉跄间掌心蹭在宫墙上,粗粝的触感突然扯出十岁那年的记忆。
她才到闵阳老家时,暴雨夜她烧得说胡话,是花萝裹着单衣翻出角门找大夫,回来时膝盖磕得血肉模糊,却把大夫药包护在怀里滴水未沾。
因为这事祖父是又气又心疼,气她不信任自己的家人,气她身体不舒服也不敢说。
从那次过后,赵舒尔的院子就有了足足三十个女使,花萝和她都再也没受过苦了。
可如今...花萝又因为她受了苦楚。
“舒舒当心!“身后传来了庆王的惊呼。
赵舒尔猛地收住脚步,才惊觉自己险些撞上朱红宫门。守门侍卫腰间铁链哗啦作响,她盯着门缝里漏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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