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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白虎啸天穴 (1/1)

南琳大陆,威旗帝国边陲。

天色将晚,乌云压得极低,似要坠入人间。周家小院里,周老汉蹲在门槛上抽旱烟,烟锅里的火星忽明忽暗,映得他黝黑的脸愈发沧桑。屋内传来婴孩啼哭,周家媳妇抱着襁褓中的周飞虎轻声哄着,那哭声却一声高过一声,震得屋檐下的燕巢簌簌落灰。

“这娃儿,哭得跟打雷似的……”周老汉嘟囔着起身,正要去灶房烧水,忽听门外传来一声清喝:“施主留步!”

院门无风自开,一名灰袍老者飘然而入。

那人须发皆白,手持一根焦木杖,杖头悬着一枚锈迹斑斑的铜铃。周老汉还未开口,铜铃突然“叮”地一响,声音尖利如刀,惊得周飞虎骤然止了哭声。

“老丈莫慌。”老者目光如电,直刺襁褓中的婴孩,“此子降世时,可曾天现异象?”

周家媳妇下意识抱紧孩子。三日前暴雨倾盆,这孩子落地时,她分明看见一道白虹贯日,待要细看却又消散。此刻被老者道破,她后背已沁出冷汗。

老者不待回答,五指翻飞如掐算天机,忽然长叹:“白虎持世,杀伐随身。此子命格贵不可言,却要踏着血海尸山登天。”

“贵不可言?”周老汉猛地呛了口烟,“咱家就是个平民百姓家,他能贵到哪去?”

老者摇头轻笑,焦木杖突然点向周老汉眉心:“天道要抬举谁,哪管你门第高低?倒是你夫妇,”铜铃又响,这次带着不祥的嗡鸣,“若想保这孩子二十年阳寿,现在就该备两口薄棺。”

周家媳妇腿一软跌坐在地,襁褓险些脱手。周老汉旱烟杆“当啷”落地,颤声道:“仙长这是何意?”

“十二年前,重金请风水先生寻龙穴的,可是你?”老者语出如刀。

周老汉如遭雷击。

“十二年前南山坳的龙穴,是用什么祭的?”老者声如寒铁。

周老汉踉跄后退,撞翻了腌菜坛。酸汁漫过铜钱上的“偿”字,滋啦啦腾起青烟。当年阴阳先生说过,那处“白虎啸天穴”需活祭三牲,可他偷偷换了祭品——不是牛羊,是七个生辰带煞的弃婴

“现在信了?”老者拂袖转身,“子时将至,好生交代后事吧。”

“去青云观。”她咬着唇把血玉塞进襁褓,这是当年阴阳先生收的“封口钱”,“找玄尘道长,就说……就说周大牛还债来了。”

子时的梆子刚响第一声,屋外突然虎啸震天。

周老汉抄起柴刀冲出门,只见院中蹲着一头吊睛白额虎,额间王字金纹流转,竟似天上星斗排布。那虎咧嘴一笑,满口獠牙泛着青光。

最后一刻,周老汉想起阴阳先生的话:“白虎出,则家主亡。

柴刀落地时,血溅三尺。

白虎舔着爪子转身,金瞳望向啼哭的婴孩,忽然化作一道白光没入其胸口的爪痕。襁褓中的周飞虎突然止哭,眉心浮现淡淡的王字金纹。

二十里外青云观,玄尘道长手中的罗盘“咔”地裂成两半。

他望向周家村方向,喃喃道:“白虎归位,大劫将起。这南琳大陆,要变天了。”

“师父,罗盘还是指不出他的生辰八字。”

“白虎主杀,遮蔽天机。”玄尘掀开襁褓,婴孩胸口虎爪纹下浮着篇金光流转的《度人经》,“看这手笔,至少是地仙级人物提前二十年布的局。”

道童突然惊呼。

周飞虎抓住玄尘的银须往嘴里塞,乳牙咬住须梢的瞬间,观星台方向传来巨响。师徒转头望去,只见代表白虎星的奎宿光芒大盛,竟将北斗七星逼退三寸。

“好孩子。”玄尘任由婴孩啃咬胡须,眼底泛起悲悯,“原来你是天道准备的刀——只是这满天神佛,可问过你愿不愿做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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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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