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村妇提着一篮子脏衣服,从乌宅门前路过,去往溪水边清洗。
“早啊,早啊!”
村妇对水深招呼道,目光始终盯着他看,时而嘿嘿一声,露出僵硬的笑容。
水深以为村妇是个客气人,并不知自己诈尸的事情在这个村子里已是人尽皆知。
虽然觉得对方那朴实的笑容有点怪异,但水深还是回了一个浅浅的微笑,应了一声“早”!
村妇经过后,水深继续锻炼,深蹲一分钟,站立十秒钟,交叉进行。
卯正一刻,又见一个村民挑着两个桶子路过。
他正疑惑这桶子里装的是什么,恰时一阵骚味臭气熏天,逼得他深蹲破功,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村民见状,急忙走近,放下了桶子,嘿嘿一笑,关心道:
“在呢,小伙子,你没事吧?”
“没事,没事。”水深笑道,下意识的不敢多言。
只因两个桶子靠近后,气味更重了。
出于礼貌,水深没有捏住鼻子,但却悄悄屏住了呼吸。
见对方没有离开的意思,水深只能硬着嘴皮子,问道:
“老伯,你提着这,这是要上哪去呢?”
“去菜地,浇肥呢!”
村民指了指不远处的菜园子。
“挺好,纯天然,无污染。”
水深说着,竖起了大拇指,那可是纯天然的肥料!
村民也回报了两个大拇指,随即挑着桶子走开了。
不一会儿,水深在练习高抬腿的时候,去溪水边洗衣服的村妇回来了。
“顶好,顶好。”
村妇嘿嘿笑道。
水深没听清对方说的是好还是早,回应道:
“早?是挺早的。”
卯正三刻,村民挑着空桶子,摇摇晃晃地也回来了。
没有了纯天然的气味,桶子显然已经在溪水边清洗干净。
只是桶子里装着几颗绿油油的青菜,总感觉吃起来味道会很怪。
村民斜视水深,上下打量了几下,随即笑道:
“哟,还在呢,小伙子。”
水深仍然报以浅浅的微笑,心里却觉得纳闷,为何村民的目光总有些疑神疑鬼。
他也不多想,转头继续锻炼。
殊不知,这是乌家堡最后的岁月静好了。
“不好了,不好了!”
“胡虏进犯了,鞑子入关了!”
水深出门看时,却见乌堡主领着村民分发弓刀鼓板,已然进入了战备状态。
一驾由三匹战马拉着的马车,这是乌堡主预备用来跑路的吗?
听闻一阵马蹄声传来,遥见不远处只有一个身影和一匹战马,疾驰而来。
乌堡主等不及翘首以望,恐慌中流露着意思欣喜,说道:
“可来了,终于来了。”
水深一阵疑惑,不知来者何人,亦不知乌堡主为何欣喜。
正疑惑时,乌堡主领着村民突然跪在了水深的面前。
“亲王殿下,事态紧急,请恕老奴的罪!”乌堡主说道。
此时,来者下马,乌堡主迎道:
“珍大爷,你可来了,殿下他......”
不等乌堡主说完,这位珍大爷已走到水深面前,也来不及跪拜行礼,就催促道:
“殿下快走,我们必须立即回京师去,关隘就是守得住,也不敢守了。”
乌家堡及时解释道:
“珍大爷,请赎老奴的罪,照顾殿下不周。殿下的身体虽已无大碍,但却失忆了。”
这位珍大爷听了,这才明白为何殿下的眼神里满是迟疑和古怪。
“殿下,我是贾珍啊,我是你的好兄弟贾珍啊!”
“我们打小就一起习武骑射,我们是血浓于水的兄弟啊!”
“殿下的母妃是最疼我的姑妈,殿下的外祖母在京师等我们回去啊!”
在贾珍的一声声勾勒下,水深的记忆逐渐清晰了起来。
他,水深,国朝庶皇子。
他的生母贾氏,单名一个玫字。
贾玫诞下皇子不久亡故,追封贵妃。
水深的外祖父是第二代荣国公贾代善,外祖母是贾母史太君。
“贾珍?珍大哥?”
贾珍见水深终于恢复了记忆,顿时喜极而泣。
可是,大敌当前,贾珍竟然要带他回京师,这不是当逃兵吗?
“驱除胡虏,时不待我,贾珍,你大胆。”
“我父皇陛下生死不明,北征大军还在关外奋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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