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珫凑近了才认出,这伙人当中,领头的那个原来是贾政。
很显然,剩下的那一群跟屁虫,就是詹光、单聘仁等门下清客了。
清客清客,清高的门客,把门主老爷捧得高高的。
贾珫倒觉得,他们这是在捧杀,捧的是贾政,却杀向了贾珠。
在门客的推波助燃之下,贾政一脸的得意洋洋,竟然也夸下海口,附和道:
“从秋闱乡试到春闱会试,再到御前殿试,吾儿贾珠必然势如破竹、登名甲榜,一甲不易,二甲不难。”
此时,贾珫听了贾政的一口海量,忍不住连连叹息了两声。
“哎!唉!!”
“嗯?谁在叹气?”
贾政厉声质问道,闻声望去,眉头紧皱。
却见是贾珫,国朝新晋的冠军侯。
“是你,贾珫?竟然是你!”
贾政震怒且疑惑。
贾政内心的虚荣情绪,刚被门下清客给捧得高高的,被贾珫的两声叹息瞬间湮灭了。
这会儿,见贾政的脸色极差,他身后的清客更是个个面红耳,赤气急败坏的样子,恨不得放下儒雅的装饰,替他们的主子暴揍贾珫一顿。
“此人是谁?竟如何没有规矩。”
“别说了,是贾珫。”
“贾珫?最近刚受封晋爵的冠军侯?”
“这就难怪了!”
“快别说了。”
门下清客搞清楚状况后,都不约而同的沉默了。
他们无非是这些狐假虎威之辈,可不敢当面招惹贾珫。
贾珫意识到自己不小心招惹到了贾政,顿时急中生智,脑海中编出了一套谎言,应付贾政的盘问。
“刚才你为何哀声叹气?”
“有吗?可能是情不自禁吧,若是叨扰了诸位的雅兴,还请见谅。”
“你还没回答我呢,为何唉声叹气?”
“实不相瞒,我刚才突然想念起我的母亲来了。”
“你的母亲?”
贾政听了,觉得奇怪,贾珫口中的母亲究竟指的是谁呢?
贾珫没有见过他的生母,这些年来,他理应喊邢夫人为母亲才是,又何来想念之说呢?
“二老爷不必疑惑,我所想念的人,就是我的生母,不知二老爷能否跟我说说,她是一个怎样的人。”
如贾珫所料,贾政仍然选择了回避,只是拍了拍贾珫的肩膀,不再多说什么。
哪怕憋着一口气,贾政也不想搭理贾珫了,随即领着门下清客,头也不回地走了。
这日午时,户部派主事亲自登门,把补发给贾珫的俸银六百两,专程送到了府上。
户部主事说明了此行的事宜。
“这是补发的俸银,尚书大人特命下官亲自送来。”
“今后的俸银依律按春夏两季发,侯爷只需派人去领即可。”
“先去支度使署领了碟文,再去国库留下碟文为凭证,便可领走俸银了。”
贾珫送走了户部主事,想着该如何花这么多钱呢?
终于可以花自己的钱了,不必看王夫人的脸色了。
想到此前,王夫人克扣他的月钱,贾珫就倍感不爽。
正想着,王夫人来了,竟是给贾珫送来了两个丫鬟,贴身伺候。
王夫人沉闷的脸上硬是挤出了一丝笑容,言语之中似乎笑里藏刀。
“老太太让送两个丫鬟来,我特意为你挑选了两个能干的。”
贾珫看着这两个丫鬟,心里觉得还算满意,也就收下了。
王夫人似乎听到了风声,知道户部已经派人送来了六百两俸银。
“荣国府老祖宗定下了规矩,凡家中有官职俸禄的,俸银半数充入官中,作为家用。”
王夫人也没等贾珫反应过来,就命管家婆子拿走了贾珫的半数俸银,三百两。
真是明目张胆的抢钱啊!
贾珫眼睁睁看着,六百两转眼就少了一半。
王夫人似乎还不甘心,最后说道:
“以后这俸禄的事,你就不必费心了。”
“咱们府上的账房管家会统一派人去支度使署和国库领取。”
“领回来后,先扣下半数充公,再给你送来半数,就连老爷、二老爷也是一样的。”
贾珫听了,瞪大了眼睛,这么快就被拿捏了?
王夫人见贾珫略有不服,便有笑道:
“你大可以搬出去,自立门户,便不必受制于荣国府的这些规矩了。”
贾珫当然不会受王夫人的蛊惑。
贾珫抢了贾珠的风头,王夫人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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