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黎明,荣国府如往常般的平静。
而在神京都中的城外,乡野田舍的公鸡叫声,此起彼伏。
转眼间晨光乍现,天亮了。
随着城门的开启,从四面八方汇集至此的奏报,率先冲进了都中。
其中一个急报径直来到了宁荣大街的荣国府。
在门子的引进下,消息很快就传到管家赖大这里。
按照往常惯例,赖大应该继续往上,将消息报告给当家人贾珫。
然而,今日之事,事出紧急非常,且贾珫有熬夜睡懒觉的习惯,这大清早的,不便打扰。
赖大没有多想,随即来到老当家贾政住的院子。
伴随着消息在赖大和贾政之间传递时,荣国府原本该有的井然有序,顷刻间荡然无存。
贾政在得到消息后,即刻前往贾母老太太住的院子,慌乱的步伐预示着消息的紧急程度。
此时此刻,贾母被丫鬟们簇拥着,梳妆打扮。
在贾母老太太住的院子外面,仍然是一片安详和有序。
然而,当贾政的突然出现,仿佛一个石子投进平静的湖面,顿时波澜骤起。
贾政不敢贸然走进贾母的院子,只因不知如何开口。
贾母老太太被丫鬟们捧着,从屋里走了出来。
面对神情焦灼的贾政在院子里来回踱步,那毫无节奏的脚步和随风摇晃的身影,贾母已然猜测到,定是发生了什么坏事。
贾母随即命丫鬟鸳鸯去把贾政请了进来,问他这一大早的,怎么就跑这里来了,可是有什么急事?
贾母虽已直觉有不好的事情发生,却也不急不慢,只等贾政缓了缓几口气,让他先坐下,有何事再慢慢说来。
见贾政犹豫半天,没有开口,贾母索性站了起来,表示躺了一个晚上,还是不坐了,到院子外面走走。
贾政见状,匆匆起身走上去,一把挽住贾母,搀扶着走到了院子外面。
贾母催促贾政快说,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情,坦然面对才是唯一的正道。
这个时候散心挺好。
贾母执拗地迈步向前。
贾政只觉得双腿无力,甚至都跟不上老太太矫健的步伐。
一众丫鬟在鸳鸯的带领下,紧紧跟随在贾母和贾政的身后,随时等候使唤。
事态紧急,贾政深知不能再拖延下去了。
听到一个坏消息的最严重后果,便是得知消息的那一刻,心态能否承受突如其来的变故。
见贾母气色不错,也不管是否整理好了言语。
真要说出口时,贾政还是难以自控地用了哭腔,那是难以假装出来的哀伤强调,只因情不自禁。
“母亲!扬州......”
“扬州又来消息了。”
“大妹子已于昨日没了。”
贾母听完,由不得愣了一愣。
缓缓不知过了多久,老太太这才晃过神来。
“什么?”
“敏儿她没了?”
原来,这个紧急非常的消息从扬州传来。
贾环的姑父林如海钦差巡盐御史,到任扬州一年多的时间。
一个月前,扬州就来了消息,说贾敏病了。
这才不过一个月的时间,扬州便又来了消息,说贾敏已殁。
贾母得知贾敏亡故的消息,顿时双脚不支,站立不稳。
贾政见状,手忙脚乱,笨拙地将贾母拥靠在怀里。
“母亲,儿子还是扶你去歇着吧?”
“怎么就没了呢?上个月来的消息,只说是病了的呀!怎么就没了呢......”
贾母没有回应贾政,而是自言自语,显然是哀伤过度,意识紊乱了。
贾政见状,急忙喊道:
“快来人,扶老太太回屋躺下。”
顿时,丫鬟们接二连三地出现,慌忙把贾母扶进了厅里。
但贾母没有进屋躺下,而是侧卧在厅里的靠椅上枕着,随即叫唤身边的大丫鬟,说道:
“鸳鸯,你去各院各屋,把他们都叫来吧,大的小的都得来。”
鸳鸯答应了一声“是”,也不多问何事就领命去了。
贾政见贾母的脸色不好,关心道:
“伤心之事就让儿子来传达,母亲还是回屋躺下歇着吧。”
贾母却不肯,说道:
“你就陪着我,在这里等着。”
那边,鸳鸯去召集府里诸个大大小小的主子,姑且就以老太太的身体不快为由,喊了他们来。
从大老爷贾赦的院子通知了邢夫人,到二老爷贾政的院子通知了王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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